而“考古詠嘆者”,顯然是在試圖解讀酒杯信息時,不慎觸發(fā)了其防御機(jī)制,被這股強(qiáng)大的“凝固”力量束縛住了!
洶涌的時空記憶與情緒碎片沖擊著浪子的心防,但他“心音”穩(wěn)固,并未迷失。他強(qiáng)忍著那“歡愉被奪”帶來的詭異空虛與憤怒感,掌心終于觸碰到了鎖鏈,并將自身溫和的“共鳴”之力,小心翼翼地探向鎖鏈中心的淡綠色光球。
“考古詠嘆者……能聽到嗎?我們是‘諧律遺民’的傳承者與朋友,來救你了!”
一連呼喚了數(shù)遍,那淡綠色的、幾乎要熄滅的光球,終于極其微弱地閃爍了一下,傳出一絲幾乎要消散的意念,充滿了疲憊與絕望:
**“酒……杯……‘否定’的……‘前奏’……鑰匙……也是……陷阱……”**
**“逆時……紋理……需以……‘悲傷之共鳴’……調(diào)和……‘凝固之歡’……方能……短暫……松動……”**
**“吾……撐不住了……”**
信息再次中斷。但關(guān)鍵點出來了!
“酒杯是‘否定’的‘前奏’?鑰匙也是陷阱?”浪子心中震動。難道“大寂滅”與“否定之味”有關(guān)?甚至可能是更早期的表現(xiàn)形式?
“逆時紋理需以‘悲傷之共鳴’調(diào)和‘凝固之歡’……”這意味著,要松動鎖鏈解救他,需要用一種“悲傷”的共鳴韻律,去中和酒杯散發(fā)的那種“凝固的極致歡愉”?
此時,美美也終于從酒杯那深沉的不祥波動中掙脫出來,臉色有些蒼白,但眼中帶著明悟:“浪子!我感受到了!酒杯最核心的‘情緒印記’,是一種**‘極樂驟失的空洞悲慟’**!它并非純粹的歡愉,而是歡愉被最殘忍方式剝奪后留下的、最極致的痛苦與不甘!那些鎖鏈和這里的凝固力量,本質(zhì)上是這種‘悲慟’的具象化!”
悲傷的共鳴……去調(diào)和凝固的歡愉(實則是被剝奪后的悲慟)……這不正是“慰魂歌者”最擅長的領(lǐng)域嗎?!
浪子立刻看向藍(lán)色的光球:“慰魂歌者!需要你的力量!請引導(dǎo)我們,用最純粹的‘悲傷共鳴’,去接觸那些鎖鏈和酒杯的核心!不是對抗,而是……‘理解’和‘撫慰’那份被凝固的‘悲慟’!”
慰魂歌者(藍(lán)色)毫不猶豫地飛到前方,光球變得前所未有的明亮。它開始吟唱(意念層面)一段古老、哀婉、卻帶著無限理解與包容的**“安魂悲歌”**。這歌聲(韻律)中,蘊(yùn)含著對一切逝去美好的哀悼,對一切突遭厄運(yùn)者的同情,以及對痛苦本身的深切撫慰。
在這“安魂悲歌”的引導(dǎo)下,浪子和美美也將自身對“離別”、“失去”、“遺憾”的理解,以“心音”和廚心融入其中。浪子想起了自己一路走來見證的文明興衰、美美則想起了塔林文明的寂靜落幕……一種深沉而純凈的“悲傷共鳴”在場中彌漫開來,與“慰魂歌者”的悲歌融為一體,緩緩涌向那些琥珀色的鎖鏈和暗金色的酒杯。
奇妙的事情發(fā)生了。
那尖銳排外的“凝固歡愉”意念,在接觸到這股深沉、包容的“悲傷共鳴”時,竟如同狂暴的野獸聽到了母親的搖籃曲,攻擊性明顯減弱。那些琥珀鎖鏈上流轉(zhuǎn)的光芒,也開始變得不那么“凝固”,出現(xiàn)了一絲極其細(xì)微的“軟化”和“松動”跡象!
尤其是纏繞“考古詠嘆者”最緊的幾條鎖鏈,松動跡象最為明顯!
“有效!”美美驚喜道。
“繼續(xù)!加大力度!”浪子維持著與“考古詠嘆者”的微弱連接,同時將更多心力注入“悲傷共鳴”之中。
慰魂歌者的“安魂悲歌”越發(fā)悠遠(yuǎn)悲憫,仿佛要將這片凝固了無數(shù)歲月的“悲慟”徹底包容、化解。
終于,伴隨著一聲輕微的、仿佛冰塊碎裂的“咔嚓”聲(意念層面),束縛著淡綠色光球最核心的一條鎖鏈,率先斷裂、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