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月球奇遇，味道覺醒時間線撥回浪（第1頁）

子被“發(fā)配”月球之初。

月球，狂浪市，將帥區(qū)，識相街。

德行科技技術(shù)有限公司第三十七層，開放式辦公區(qū)。

浪子（本名浪無悔）正對著全息屏幕上一行行跳動的代碼發(fā)呆。屏幕右下角的時間顯示：地球歷2099年7月17日，月球時間上午10點37分。這是他成為“月球首位永久居民”的第88天。

所謂的“錦鯉大獎”，現(xiàn)在想來就是個天坑。主辦方“星際開拓娛樂集團”打著“人類邁向宇宙新時代”的旗號，搞了個聲勢浩大的“月球腦洞大抽獎”，獎品是“月球首批永久居住權(quán)及配套工作崗位”。結(jié)果全網(wǎng)絡幾十億人參與，偏偏是他——一個在德行科技當牛做馬三年、那天只是因為下樓取外賣被迫路過抽獎攤位的倒霉蛋——被強制“幸運”抽中。

然后就是一系列強制流程：簽署長達五百頁的《月球居住與奉獻協(xié)議》（放棄地球戶籍及大部分法律權(quán)益），接受為期兩周的速成宇航適應性訓練（主要是學習如何在低重力環(huán)境下不把午飯吐出來），最后像一件貨物一樣被塞進“月球捷運一號”，歷經(jīng)三天航行，抵達這座建立在月球靜海邊緣、被命名為“狂浪市”的人類前哨站。

工作崗位倒是“貼心”地安排好了——還是德行科技技術(shù)有限公司，月球分部。工作內(nèi)容從地球的“全棧牛馬”升級為“月球全棧牛馬PLUS”，負責維護月球基地各區(qū)域的智能空氣循環(huán)系統(tǒng)算法。工資漲了50%（以月球信用點結(jié)算），但月球物價是地球的300%。女朋友美美（蘇小美）原本在地球的寵物美容店工作，因為他的“中獎”，毅然辭了工作，以“家屬”身份一同前來，目前在一家月球特色餐廳“廣寒小廚”當幫工，同時琢磨著怎么在月球開一家自己的店。

生活枯燥，壓力山大，重力只有地球六分之一導致骨質(zhì)疏松風險增加，窗外永遠是漆黑的星空和灰白死寂的月壤。唯一的“福利”，大概是公司承諾的“月球居住滿五年可獲得永久產(chǎn)權(quán)小型居住艙一套”——前提是你能活到那時候，并且公司沒倒閉。

“浪子！發(fā)什么呆呢！A3區(qū)循環(huán)泵的異常波動分析報告呢？十分鐘后王總監(jiān)要！”隔壁工位的同事“老K”（一個因為工傷導致右手義體化的前礦工）用他那只機械手指敲了敲隔板，發(fā)出清脆的金屬聲。

浪子回過神，嘆了口氣：“馬上就好。”手指在虛擬鍵盤上飛快敲擊，心里卻在想昨晚美美說的話：“無悔，我總覺得這月球不對勁。‘廣寒小廚’后廚的食材保鮮柜，有時候半夜會發(fā)出奇怪的味道，不是腐敗的味道，而是一種……很空洞，很悲傷的感覺。而且，我好像能‘嘗’到顧客的情緒，那個總是獨坐角落的礦業(yè)主管，他點的‘月巖烤肉’里，我嘗到了濃濃的‘貪婪’和‘焦灼’……”

當時浪子只當美美是工作太累，壓力太大出現(xiàn)了幻覺，還安慰了她好久。但現(xiàn)在想來，自己最近似乎也有些異常。比如，他能“聞”到不同同事身上的“代碼味道”：老K的代碼帶著一股“金屬銹蝕和機油”的硬朗感；對面新來的實習生妹子的代碼則是“青草和露水”的生澀；而王總監(jiān)傳來的需求文檔，總是彌漫著一股“陳年檔案室灰塵和廉價雪茄”的渾濁氣息。

一開始他以為是心理作用，但后來發(fā)現(xiàn)，當他集中精神去“品味”這些“味道”時，竟然能隱約感知到代碼中的潛在bug，或者需求文檔里沒寫清楚的隱含條件！這讓他最近的工作效率莫名提升，甚至提前發(fā)現(xiàn)了兩次可能引起區(qū)域循環(huán)故障的隱患，得到了部門表揚（獎勵是額外100信用點）。

“難道是在月球輻射環(huán)境下基因突變了？”浪子自嘲地想著，將分析報告發(fā)送出去。

就在這時，公司內(nèi)部的應急廣播突然響起：

“緊急通知！所有員工請注意！位于地下三層的‘未知物質(zhì)分析實驗室’發(fā)生輕微泄漏事故！泄漏物為編號UT-X-7的‘月球深層鉆探樣本’，具體成分不明，疑似具有極微量生物活性與信息輻射特性！請該樓層及上下相鄰樓層員工，立即通過最近的安全通道有序撤離！重復……”

地下三層？那不就在他們這棟樓正下方？浪子心里一緊。UT-X-7？沒聽說過。但“信息輻射特性”這個詞，讓他想起最近在內(nèi)部論壇看到的小道消息，說公司參與的“月球遠古遺跡勘探項目”好像挖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東西，但被軍方和幾家大公司聯(lián)合封鎖了消息。

辦公區(qū)立刻騷動起來。老K罵罵咧咧地開始收拾他那些寶貝工具：“媽的，又是這幫搞研究的瘋子！上個月是能量溢出，這個月是未知物質(zhì)泄漏，能不能消停點！”

浪子也趕緊關閉終端，拉起還在慢吞吞整理文件的實習生妹子：“別弄了，先走！”

安全通道里已經(jīng)擠滿了人。低重力環(huán)境下，人群的移動顯得有些滑稽和慌亂。浪子護著實習生，隨著人流往下——他們的緊急集合點在南面的三號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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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經(jīng)過通往地下二層的一處通風管道接口時，浪子的腳步猛地一頓！

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順著通風口的縫隙，絲絲縷縷地飄散出來！

那不是通常意義上的氣味，而是一種直接作用于他某種新覺醒的感知層面的“信息洪流”！它混亂、龐雜、古老，仿佛沉淀了億萬年的時光塵埃瞬間被揚起。其中，他“嘗”到了……**冰冷巖石的亙古沉默**、**極端環(huán)境下某種微觀生命的頑強律動**、**無法理解的復雜結(jié)構(gòu)信息**，以及……一縷極其微弱、卻讓他靈魂顫栗的——**悲傷**！

這縷“悲傷”無比純粹，無比宏大，與他從同事代碼或美美描述的顧客情緒中感知到的那些“味道”截然不同。它仿佛是整個月球，乃至更遙遠星空的某種“基調(diào)”，是宇宙深處傳來的一聲悠長嘆息。

“浪子哥？你怎么了？”實習生妹子疑惑地看著突然僵住、臉色發(fā)白的浪子。

“沒……沒事。”浪子甩了甩頭，強忍著那股信息沖擊帶來的眩暈感，“快走。”

他心中卻掀起了驚濤駭浪。這“味道”……美美說的，難道是真的？月球深處，真的埋藏著某種能散發(fā)“情緒味道”的古老東西？而自己和美美，竟然能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