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爾瓦0幀起手,突然將匕首刺入自己的胸膛,被吊在半空中的圣女,以及站在不遠(yuǎn)處的李維,一瞬間都出現(xiàn)短暫的愣神。
雖然眼下的局勢,阿爾瓦已經(jīng)徹底落入下風(fēng),三名惡魔化的下屬盡數(shù)被誅,就連他引以為傲的腐蝕領(lǐng)域也被李維的龍裔血統(tǒng)極大程度抵消。
但這就果斷選擇自殺,未免也太草率了。
也太對不起他之前勝券在握、要拉著所有人共赴地獄的豪言壯語。
與圣女單純的驚愕不同,李維在短暫愣神后,心中立刻警鈴大作,提起十二萬分的警惕。
因?yàn)榘柾吣樕系膽B(tài)度,根本就不像是一個走投無路的失敗者。
相反,是一種近乎狂熱的決絕。
這根本不是投降認(rèn)輸,更像是在憋一波大招,自殺就是起手勢。
晶石匕首刺破心臟帶來的劇烈痛苦,令阿爾瓦溫和的眉眼微微抽搐。
但他眼中的狂熱光芒卻愈發(fā)熾盛,嘴角甚至還要竭力維持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微笑。
“為了……吾主。”
他咬緊牙關(guān),從齒縫中擠出這幾個字,隨后雙手緊握匕首的刀柄,猛地向上一提,順勢用力一劃。
“嗤啦——”
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撕裂聲在晶石教堂內(nèi)響起。
從胸口的位置一直到鎖骨上方,阿爾瓦將自己的上半身硬生生切開一道巨大猙獰的創(chuàng)口。
滾燙的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從這道觸目驚心的傷口中向上猛烈潑灑而出。
原本這座被晶石封閉的教堂內(nèi)部,就充斥著宛如血液般粘稠沉重的紅光。
而此刻,隨著阿爾瓦心頭熱血的噴灑,周圍空氣中的紅色變得更加陰沉和濃郁,透著一股令人作嘔的邪異腥甜氣息。
“至高無上的紅冠之王,象征毀滅與腐朽的主宰……”
胸膛被完全剖開,生命力正在飛速流逝的阿爾瓦,并沒有倒下。
他依靠著身后晶石墻壁的支撐,勉強(qiáng)維持站立的姿勢,昂起頭,在漫天潑灑的血雨中,用盡最后的氣力,發(fā)出嘶啞狂熱的祈禱。
“您卑微的仆人在此獻(xiàn)上一切,祈求您……降臨!”
隨著最后一個音節(jié)落下,整個世界仿佛在這一刻按下停止鍵。
時間停滯了!
無論是被吊在空中的圣女,還是保持防御姿態(tài)的李維,所有的動作都在瞬間定格。
向上潑灑而出的猩紅血液,更是違背了物理常識,就這樣詭異凝固在半空中。
既沒有落下,也沒有消散,構(gòu)成一幅充滿血腥美感的靜止畫面。
不,并不是單純的時間停滯。
更像是整座教堂連同內(nèi)部的空間,在某種至高偉力的干涉下,被硬生生從原本的世界剝離,拖入到某個不可名狀的怪異維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