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書屋的木質門被撞開的瞬間,陸宇幾乎是本能地將林悅和紅色鐵盒護在身后。穿黑色西裝的男人握著棒球棍沖進來,為首的林天雄司機眼神狠戾,剛要揮棍砸向書架,窗外突然傳來警笛聲——是劉敏和陳默帶著暗線隊員趕來了,他們按計劃在書店周圍布控,聽到動靜立刻報警支援。
“撤!”司機見勢不妙,低喝一聲,帶著手下慌忙從后門逃跑,卻沒注意到暗線隊員早已在后門巷口埋伏,剛沖出去就被按倒在地。林悅抱著紅色鐵盒,看著被制服的歹徒,心臟還在狂跳,手里的報告邊緣被攥得發皺——這是母親蘇婉用生命留下的證據,終于安全了。
“你們沒事吧?”劉敏沖進書店,看到林悅和陸宇都沒受傷,松了口氣,“陳默恢復了完整監控,林天雄的司機早就跟沈天雄的律師有聯系,他們是想搶了報告,再嫁禍給我們內斗!”
王健嚇得臉色發白,扶著柜臺慢慢坐下:“還好你們來得及時,不然……不然蘇小姐的心血就沒了。”他看著林悅手里的報告,眼神里滿是愧疚,“當年我怕被林天雄報復,沒敢把報告交出去,讓蘇小姐白白受了這么多委屈……”
“王爺爺,您別自責,現在拿到報告就不晚。”林悅扶著他的胳膊,聲音放得溫和,“我們會盡快把證據交給檢察院,還我媽媽一個公道。”
陸宇站在一旁,看著被警方帶走的歹徒,眉頭卻始終皺著——林天雄的人動作這么快,顯然是有人提前通風報信,而他和林悅去清溪的路線,只有調查中心的核心成員知道。他下意識地看向林悅,卻發現林悅也在看他,眼神里的懷疑比之前更重,兩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暫交匯,又快速錯開,像避開一道無形的刺。
上午十一點,一行人離開清溪,驅車返回市區。紅色鐵盒被林悅緊緊抱在懷里,里面的報告還沒來得及細看,卻先接到了政府項目組的電話——下午兩點要召開“智慧新城二期項目推進會”,要求林氏、深藍智能、城建集團的核心負責人必須到場,連沈天雄的代理律師也被邀請參會,說是“需就宏遠舊案對項目的影響做說明”。
“沈天雄的律師怎么會被邀請?”林悅掛掉電話,心里滿是疑惑,“政府項目組明明知道他跟沈天雄的關系,這時候讓他參會,難道不怕出問題?”
“說不定是沈天雄主動要求的。”陸宇接過話頭,語氣帶著警惕,“他在獄里一直沒安分,這次讓律師參會,很可能是想借機攪亂項目,或者傳遞什么消息。我們得小心,別掉進他的圈套。”
林悅沒接話,心里卻泛起一陣不安。沈天雄在這個時候插手,加上剛才清溪的通風報信,總讓她覺得有什么“巧合”在等著他們——而這個“巧合”,很可能跟陸宇有關。
下午一點五十分,市政務中心三樓會議室里,氣氛已經格外緊張。長條會議桌的主位坐著政府項目組組長張主任,兩側分別是林氏、深藍智能、城建集團的負責人,沈天雄的代理律師周律師則坐在最邊緣的位置,穿著一身黑色西裝,手里拿著個黑色公文包,眼神時不時掃向林悅和陸宇,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挑釁。
林悅坐在陸宇旁邊,兩人之間隔著一拳的距離,沒有任何交流。她懷里揣著從紅色鐵盒里抽出的幾頁關鍵報告——是母親記錄的“老系統漏洞細節”,其中提到一個“備用修復方案”:用“物理密鑰芯片+動態密碼二次驗證”的方式封鎖漏洞,這個方案是她上周在清溪書店里,只跟陸宇一個人說過,連劉敏和陳默都不知道,屬于絕對的絕密信息。
“現在開會。”張主任敲了敲桌子,翻開會議紀要,“首先請林氏集團匯報二期項目的最新進展,尤其是安防系統的漏洞修復情況,畢竟之前宏遠泄露過一期參數,我們得確保二期不再出問題。”
林悅深吸一口氣,剛要起身發言,周律師卻突然舉手,臉上帶著程式化的微笑:“張主任,不好意思,我有件事想‘補充說明’——關于林氏老系統的漏洞修復,我當事人沈天雄先生在獄里整理舊案資料時,偶然看到一份‘備用方案’,說是需要‘物理密鑰芯片加動態密碼二次驗證’才能徹底封鎖漏洞,不知道林氏現在是不是按這個方案推進的?要是用了其他方案,恐怕還是有泄露風險啊。”
“轟”的一聲,林悅感覺大腦瞬間空白。“物理密鑰芯片+動態密碼二次驗證”——這句話像驚雷一樣炸在她耳邊,這個只有她和陸宇知道的絕密方案,怎么會從沈天雄的律師嘴里說出來?
她猛地轉頭看向陸宇,眼神里滿是震驚和懷疑。陸宇的反應比她更激烈,手里的筆“啪”地掉在地上,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身體僵硬地坐在椅子上,連撿筆的動作都忘了——他也完全沒想到,這個只在清溪書店里跟林悅私下討論的方案,會被沈天雄的律師當眾提及。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會議室里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悅和陸宇身上。張主任皺起眉頭,疑惑地看向林悅:“林總,周律師說的這個備用方案,是林氏的內部計劃嗎?為什么之前的匯報里沒提到?”
深藍智能的張博也跟著開口:“要是真有這個方案,我們技術團隊得提前對接參數,不然安防系統的兼容性會出問題。林氏要是連這么關鍵的方案都瞞著,我們后續的合作很難推進啊。”
“不是我們瞞著,而是……”林悅的聲音帶著顫抖,她看著周律師,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周律師,你說這個方案是沈天雄在獄里看到的,請問他看到的資料來源是什么?這個方案是我們上周才確定的,還沒形成正式文件,沈天雄怎么可能知道?”
周律師攤了攤手,露出一副“無辜”的表情:“具體的資料來源,我當事人沒細說,只讓我在會上‘提醒’林氏注意漏洞修復。至于他怎么知道的,或許是林氏內部有人不小心泄露了吧?畢竟項目涉及的人多,保不齊有誰跟宏遠的舊部還有聯系。”
這句話像一根針,精準地扎在林悅和陸宇之間的信任裂痕上。周律師雖然沒明說“泄露者是陸宇”,但話里話外都在暗示“林氏內部有內鬼”,而在場的人里,只有陸宇和林悅知道這個方案,林悅自己不可能泄露,那么“內鬼”的嫌疑,自然就落在了陸宇身上。
“不可能!這個方案只有我和陸總監知道,我們沒跟任何人說過!”林悅立刻反駁,聲音卻有些底氣不足——她雖然相信自己沒泄露,但陸宇呢?他會不會在她不知道的時候,跟別人提起過?比如林天雄的人,或者沈天雄的律師?
陸宇終于反應過來,彎腰撿起筆,手指卻在不停發抖。他看著林悅懷疑的眼神,又看著周圍人探究的目光,急忙解釋:“我沒泄露!這個方案是我們在清溪書店里才定的,我連陳默和劉敏都沒說,怎么可能告訴沈天雄的人?肯定是周律師在撒謊,是沈天雄故意編造的,想挑撥我們和項目組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