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半,林氏集團十層調查中心的技術操作區,只有陳默的工位亮著一盞冷白光臺燈。他面前攤著三份完全相同的“智慧新城二期核心資料”文檔,指尖在鍵盤上敲下最后一行校驗代碼,屏幕上彈出綠色的“追蹤程序激活成功”提示框——這是他第五次對假情報進行終極測試,確保嵌在“項目區位圖”水印里的追蹤程序既不會被常規殺毒軟件識別,又能在文檔打開0。3秒內自動發送第一組定位信號。
“最后一次偽加密驗證。”陳默拿起專用加密U盤,插入備用服務器終端。屏幕上彈出熟悉的“特級權限驗證”界面,他輸入老李的“臨時授權碼”,文檔順利解鎖,頁眉的動態加密碼每30秒刷新一次,與集團真實權限文件的刷新頻率分毫不差。更關鍵的是,他故意在加密日志里留下了一行“2025年4月10日權限繼承異常”的舊記錄——正是上一章陸宇提到的服務器漏洞遺留痕跡,足以讓懂行的對手相信這份情報是“通過漏洞竊取”的。
此時,李曼抱著筆記本電腦快步走來,眼底帶著熬夜的紅血絲:“陳老師,備用金賬戶的‘實時預警閾值’調好了,只要有超過1萬元的轉賬操作,我的手機和調查中心的預警屏會同時報警。另外,我給賬戶加了‘異地登錄延遲’,要是王浩那邊從城西登錄,會顯示‘系統繁忙’,符合集團財務系統的老毛病,更像真的。”
“老李那邊狀態怎么樣?”林悅如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她穿著一身簡潔的黑色西裝,手里拿著一份“應急預案”,顯然也是剛到。凌晨三點她就從養父母家趕來,把計劃的每個環節又捋了三遍,連老李發送消息時的語氣、標點都做了標注——要求用“短句、多問號”,模擬“緊張又想贖罪”的狀態。
“情緒穩定,但有點緊張,剛在休息室喝了杯熱水。”劉敏從監控室走出來,手里拿著老李的生理監測報告,“心率82,血壓12580,在正常范圍。我們給了他一個微型藍牙耳機,能實時接收指令,還在他口袋里放了個信號發射器,位置和狀態都能實時看到。”
陸宇推開調查中心的門,帶進一陣清晨的涼意,手里提著幾份早餐:“暗線都到位了。張浩帶兩個人守在城西聯通大廈基站附近的咖啡館,另外三個人盯著科創大廈的地下停車場——那是宏遠舊部常用的撤離路線。警方的便衣也在科創大廈13層和17層布控,假裝成辦公人員。”
早上六點整,老李被請到操作區。他坐在電腦前,手指微微發抖,林悅如走過去,遞給他一杯溫牛奶:“李叔,別緊張,按我們排練的來就行。先發試探消息,對方要是要摘要,就說‘怕被監控,只能發文字版,半小時后給你’,把節奏掌握在我們手里。”
老李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打開事先準備好的虛擬加密郵箱。收件人欄輸入那個匿名號碼對應的郵箱地址——這是他之前與沈天雄律師聯系的專用郵箱,他的手指懸在鍵盤上幾秒鐘,最終敲下一行字:“二期資料拿到了,核心參數+補貼申報底單,要嗎?我要保家人安全,300萬,一手交資料一手給錢。”
點擊發送的瞬間,陳默的屏幕上立刻跳出“郵件已送達”的提示,緊接著,代表郵件軌跡的紅線從林氏總部出發,經三個境外中繼服務器跳轉后,最終落在城西聯通大廈基站的覆蓋范圍內。“信號第一次落地,IP是虛擬的,但物理位置跑不了。”陳默的手指在屏幕上圈出一個大致區域,“覆蓋三個寫字樓,其中科創大廈就在里面。”
調查中心陷入短暫的寂靜,只有墻上的石英鐘滴答作響。林悅如坐在主位,指尖輕輕敲擊桌面,目光掃過每個人的工位:陳默緊盯著追蹤程序的信號接收端,李曼刷新著備用金賬戶的監控頁面,劉敏盯著IP動態追蹤屏,陸宇的手機屏幕亮著,顯示著暗線發來的實時現場照片——張浩正坐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面前擺著一份報紙,實則透過玻璃盯著科創大廈的入口。
早上七點十五分,匿名郵箱終于回復了,只有短短一行字:“文字版摘要,先看真假,確認后再談。”字體是宋體五號,沒有標點,符合沈天雄殘余勢力一貫的謹慎風格。
“按計劃來。”林悅如對老李點頭。
老李快速敲下回復:“摘要太長,文字說不清,我拍了資料封面和關鍵頁的照片,用加密壓縮包發你——別催,我在廁所偷偷弄的,怕被監控。”他點擊發送,附件是陳默提前準備好的“假資料局部照片”,上面有清晰的特級權限標識和林天豪的偽造簽名,背景故意拍了廁所的瓷磚,增加“偷發”的真實感。
這次,對方的回復快了很多,早上七點四十分就傳來消息:“標識是真的,但要更多細節——二期技術的‘能耗優化參數’,補貼申報的‘政府對接人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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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鉤了。”陸宇低聲說,眼底閃過一絲銳利,“開始要核心細節了,說明他們在驗證真實性。”
林悅如卻搖了搖頭:“還不夠,這只是初步試探。給他們‘半真半假’的細節——能耗參數用一期項目的真實數據改個小數點,對接人寫已經退休的老領導名字,既符合邏輯,又不會泄露真情報。”
老李按要求發送后,調查中心的氣氛漸漸緊張起來。陳默的屏幕上,追蹤程序的信號強度突然增強了一瞬:“對方打開壓縮包了!第一組定位信號收到,精確到科創大廈15層!”
劉敏立刻調出科創大廈15層的企業注冊信息:“15層只有兩家公司,‘智聯信息咨詢’和‘恒通貿易’——智聯就是宏遠的關聯公司,周明遠倒臺后改的名字!”
但就在這時,信號突然中斷了。陳默的眉頭猛地皺起:“不好,對方用了‘信號屏蔽器’,追蹤程序被強制斷開了!”
“別急,是好事。”林悅如反而松了口氣,“他們屏蔽信號,說明重視這份資料,怕被追蹤,反而坐實了他們的身份。接下來,他們會要求更安全的傳遞方式,比如見面。”
上午十點,匿名郵箱果然發來消息:“資料可信,但線上不安全,下午三點,城西廢棄倉庫見面,帶完整資料,給你現金。別耍花樣,我們會查你有沒有帶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