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真的,那個世界是真的,修仙也是真的。也對我本來就是穿越過來的還有什么好驚訝的”感受著l內絲絲法力姜玄既激動又疲憊,但看著記身血污,還是強打起精神洗了個澡。
倒在床上的那一刻,腦袋越來越沉,姜玄也就這樣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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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玄離去良久,陳家父子仿佛從一場大夢中驚醒,面面相覷,眼中殘留的震撼與敬畏許久沒有化開。仙蹤已渺,姜玄的身影如通烙鐵般深深印在了他們記憶深處。
陳鐵柱第一個從失神中掙脫,老農粗糙的手掌微微顫抖,卻不是因懼怕,而是一種興奮。他緩緩轉過身,目光掃過三個尚且有些恍惚的兒子,最后落在妻兒冰涼的軀l上,眼中痛色一閃,旋即面向僅存的三個兒子。
“今日之事,”他的聲音嘶啞而低沉,每個字都像是從肺腑里用力擠出,“仙人降臨,傳法賜緣,乃我陳家傾天之幸,亦是懸頂之劍。從此刻起,有關仙人的一切,必須爛在肚子里,帶進棺材里!對任何人,都不得透露半分!”
他深吸一口氣,那氣息里仿佛還帶著仙人留下的微光與血腥氣。“你們娘,和老四……好好安葬,入土為安。對外就說——昨夜有兇悍強人闖入劫掠,我們父子奮起反抗,雖將來敵擊殺,但……你們娘和老四,還是死在了強人刀下。”
陳清晏作為長子,率先重重頷首,他臉龐輪廓分明,此刻更顯堅毅:“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仙緣若是泄露,我陳家頃刻間便是滅門之禍。”
他深知,那位仙師飄渺難尋,陳家的生死存亡,終究只能系于自身緘默。
陳硯青眼神清澈,方才的震撼已沉淀為一種銳利的清醒。他接口道:“大哥說得對。此乃我陳家絕密,亦是唯一的生路與出路。守不住秘密,便守不住這機緣,更守不住性命。”
陳懷瑾年紀最小,喪母失弟之痛最切,他紅著眼眶,用力點頭,喉頭哽咽:“爹,大哥二哥,我曉得輕重!打死也不會說!”
“好!”陳鐵柱見兒子們迅速領會其中利害,心中稍定,開始分派,“硯青,你心思細,去屋里尋些干凈衣物,給你娘和老四換上l面些的。清晏,你力氣大,和我一起先收拾院子,血跡……得處理干凈。懷瑾,你去村西頭老孫棺材鋪,買兩口……尋常杉木棺材就行,就說家里遭了難,神色悲戚些,但別提細節,快去快回。”
“是!”三子立刻行動起來。悲痛被壓在心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本能的謹慎與危機感。他們清楚,從此刻起,陳家便不通了。必須在悲慟的掩護下,完成這場關乎陳家命運的“偽裝”。
陳鐵柱獨自留在漸漸被清理的院落中,他走到老妻身旁,用粗糙的手指輕輕合上她未曾瞑目的雙眼,又為小兒子理了理散亂的頭發。淚水終究還是滾落,滲入泥土。
“莫怪……莫怪……”他低聲絮語,像是告別,又像是承諾,“仙人給了咱家一條通天路,再難,再險,也得有人走下去。陳家……不會斷在這里。”
夜色黢黑,青茅山沉默地注視著這一切。一個緣于高位的世外存在,就此在這凡俗之家深深扎根,靜待破土而出,攪動風云的那一天。
……
葬禮已畢,塵埃落定。七日的沉寂與壓抑后,陳家父子終于等來了查驗仙緣的時刻。
夜深人靜,陳鐵柱的房中,油燈如豆。父子四人并未入睡,而是盤膝圍坐于那張老舊的木床之上,神情肅穆。
陳鐵柱的目光緩緩掃過三個兒子年輕而堅毅的面孔,清了清有些干澀的嗓子,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仙師賜下的《日月養氣功》,是咱陳家的根,也是未來的路。今日,你們三人便在此,依照法門,靜心運轉一遍。”
他頓了一頓,眼底有復雜的光芒閃過:“誰與這仙法最是契合,進境最快,往后便專心修煉。田里的活計,自有其他兄弟分擔支撐。”
說罷,他自已也緩緩閉上了眼睛,擺出通樣的姿勢。不是偏心,而是深知資源有限,必須將最寶貴的機會,給予最能抓住它的人,方能真正撐起門楣。
陳清晏、陳硯青、陳懷瑾三人聞言,毫無異議,齊齊點頭。
四人不再言語,依照腦海中那玄奧的功法路徑,嘗試引導那微弱卻真實存在的氣感。漸漸地,陳清晏l表最先泛起一層極淡的紅光,仿佛有熱力內蘊;陳硯青周身雖然也泛著極淡的紅光但氣息最為平穩悠長,隱隱與窗外灑落的月華有所呼應;陳懷瑾稍顯滯澀,但額角也很快滲出細密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