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湊近了,瞇著眼仔細看那圖案。他一個大老粗,不懂什么logo設計,但那個醒目的“何”字,以及廚師帽的意象,讓他心里莫名地動了一下。這好像……是把他何雨柱,跟那些普通廚子區別開來了?
“有點意思……”他嘟囔了一句,伸手摸了摸那圖案,仿佛能摸出點什么不同。
“但是,柱哥,”陳醒看著他,神色鄭重起來,“有了牌子,就得有牌子的規矩。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全憑心情來。”
傻柱一聽“規矩”倆字,眉頭就習慣性地皺了起來,剛想反駁。
陳醒不給他機會,伸出兩根手指,語氣不容置疑:“最主要就兩條,你聽我說完。”
“第一,信譽。預約一旦白紙黑字確認了,寫上了咱這‘何師傅私房菜’的預約單,蓋了這logo章,”陳醒指了指本子上圖案旁邊一個用蘿卜暫時刻出來的、同樣圖案的小印章,“那就等于立了字據。除非天塌下來,或者你柱哥真爬不起來了,否則,絕不能單方面說取消就取消。你想,人家興沖沖安排好了時間,可能還請了重要客人,你一句話就給人打發了,人家心里能痛快?一次兩次,你這‘何師傅’說話還算不算話?誰還敢提前那么久信你?”
傻柱想起了上次自己因為跟許大茂斗氣就取消預約的事,有點訕訕,沒吭聲。
“第二,專業,也叫一視同仁。”陳醒繼續道,“來的都是客,不管他是廠里領導,還是普通工友介紹來的朋友,只要進了咱這個門,坐在了咱這桌子前,那就是‘何師傅私房菜’的客人。你不能看人下菜碟,覺得這官大就多給兩片肉,看那人不順眼就故意在菜里多抖兩下鹽勺。”
他特意提到了“抖鹽勺”,傻柱臉上有點掛不住,梗著脖子想辯解。
陳醒擺擺手,壓住他的話頭:“柱哥,我知道你性子直,有脾氣。但你想,要是今天來的領導覺得你菜咸了,齁得慌,嘴上不說,心里能不記一筆?要是被你不小心得罪過的人,吃了你這不對味的菜,出去到處說‘何師傅私房菜’水平不穩定,看人下菜,那名聲道出去,壞了的是誰?是你‘何師傅’這塊剛立起來的金字招牌!”
他頓了頓,看著傻柱變幻不定的臉色,拋出了最實際、也最有力的一擊:“名聲壞了,直接影響的是什么?是愿意來預約的人!是咱們這桌子的翻臺率!柱哥,那可是實打實的分成收入啊!你想想,現在這一個月,你這私房菜比你工資高多少?”
傻柱沉默了。他掏出一支新的煙點上,狠狠吸了一口,煙霧繚繞中,他眉頭緊鎖。陳醒這番話,像一把銼刀,一下下銼在他那根名叫“隨性”的神經上。他承認,陳醒說得在理。以前光棍一條,怎么痛快怎么來,現在不同了,這私房菜帶來的收入,讓他嘗到了前所未有的甜頭,也讓他開始有了牽掛。要是真因為自己這臭脾氣把招牌砸了,斷了好不容易來的財路……那可比吃不上肉還讓他難受。
他腦子里天人交戰。一邊是多年來我行我素慣了的生活方式,一邊是看得見摸得著的經濟利益和那個聽起來挺唬人的“何師傅”名頭。最終,后者以壓倒性的優勢占據了上風。
他猛地把煙頭摁滅在灶臺邊上,發出“嗤”的一聲輕響,然后抬起頭,看著陳醒,臉上帶著一種混合著不情愿、無奈,卻又不得不接受的復雜表情,甕聲甕氣地說:
“行吧行吧!聽你的!為了咱這‘何師傅’的牌子!為了……為了特么的分成!”他習慣性地想帶句臟話,又硬生生憋了回去,改口道:“以后老子……我注意點兒!盡量不給你,不給咱這招牌掉鏈子!”
雖然話語里還帶著他特有的粗糲和嘴硬,但那句“注意點兒”,以及眼神里開始出現的、對“招牌”二字的珍視,讓陳醒知道,這番話起作用了。
從那天起,細心的人會發現,傻柱那間私房菜小屋門口,貼上了一張印著“何師傅私房菜”logo和預約電話的紅紙;來的客人,拿到手里的預約單也變得“正規”了許多,上面清晰地寫著時間、人數、定金,還蓋著那個蘿卜刻的logo章。
更重要的是,傻柱本人,雖然依舊嗓門大,依舊會跟許大茂之流斗嘴,但在對待私房菜生意上,他開始下意識地收斂那份過于隨性的脾氣。預約的客人,再沒被無故放過鴿子;炒菜的時候,那鹽勺也抖得均勻了許多。他甚至開始偶爾琢磨,怎么把菜式弄得更好看一點,怎么讓這“何師傅”的名頭,更響亮一點。
經濟的紐帶和品牌意識的萌芽,正如同一位嚴苛而又高明的導師,悄然打磨著傻柱這塊充滿棱角的頑石,讓他向著一個更“職業”的民間廚藝大師的方向,緩慢而堅定地蛻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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