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錢是小事。”陳醒繼續說道,“更重要的是,根據我們了解到的情況,以及幾個車間主任的反饋,服務站的設立,有效地穩定了我們廠,特別是八車間、三車間、五車間等幾個青年工人較多的車間的職工隊伍。下班后去服務站看書、下棋、聊天的工人多了,相應地下班后無所事事、外出閑逛、甚至喝酒鬧事的情況,有了明顯的減少。這對于維護我們廠的生產秩序和工人兄弟自身的安全,應該說,是起到了一點積極作用的。”
他環視了一下在場的工友,看到不少人都在點頭,顯然對此深有同感。
最后,他才回到了功勞歸屬的問題上,語氣無比謙遜:“服務站能取得這么一點微小的成績,首先,也是最重要的,要歸功于廠黨委、廠部領導的正確決策和大力支持!特別是李廠長的高瞻遠矚!要歸功于工會馬主席的親自關心和直接領導!其次,也要歸功于像劉師傅這樣的,所有老師傅們,長期以來對我們青年工人的嚴格要求和言傳身教!是你們教會了我們認真負責的工作態度!最后,更要歸功于全廠廣大工友們的熱情參與和寶貴支持!沒有大家的支持,服務站就是無源之水,無本之木。”
他微微停頓,做出了最后的總結:“而我個人,在這個過程里,僅僅是在各級領導的指揮下,做了一點具體的、微不足道的執行和協調工作而已。實在談不上什么成績,更不敢有絲毫的驕傲自滿。今后,還懇請劉師傅和各位老師傅、工友們,繼續對我們服務站的工作,進行嚴格的監督和批評指正!”
一番話,有理有據,有數據有事實,有高度有深度。態度自始至終謙恭有禮,把所有的功勞都歸功于領導、集體和老工人的培養,把自己的位置放得極低。不僅徹底洗清了“翹尾巴”的指控,反而展現了一種顧全大局、尊重前輩的成熟風范。
相比之下,劉海中那番缺乏實證、只有情緒輸出的指責,顯得是那么的蒼白無力,甚至……有些可笑。
“噗嗤——”不知是誰先忍不住笑出了聲。
“說得好!”
“就是,陳組長太謙虛了!”
“服務站確實辦得好,我下班都愛去!”
會議室里頓時響起一陣低低的贊同聲、笑聲和竊竊私語,幾乎一邊倒地傾向于陳醒。幾個原本對劉海中略有同感的老工人,也暗自搖頭,覺得劉海中這次確實是找茬找錯了地方,太失身份了。
劉海中那張胖臉,此刻已經由紅轉紫,由紫轉青,活像一塊憋壞了的豬肝。他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一雙眼睛死死地瞪著陳醒,里面充滿了羞憤、難堪和不敢置信。他張大了嘴巴,想要再反駁幾句,卻發現自己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有力的話都說不出來。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戲臺上賣了大力氣、卻演砸了的小丑,所有的力氣都打在了空處,反而被對方輕描淡寫地借力打力,讓自己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
他全力打出的一拳,不僅沒有傷到對方分毫,反而結結實實地反彈回來,砸得自己眼冒金星,五臟移位,憋悶得他幾乎要一口老血噴出來,當場背過氣去。
班組長見狀,趕緊打圓場,草草結束了這次生活會議。眾人散去時,大多帶著對陳醒的贊許和對劉海中的憐憫或譏誚。劉海中是最后一個離開會議室的,他腳步踉蹌,背影佝僂,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
這一次公開的、蓄意的發難,以他慘敗告終。經此一役,劉海中算是徹底明白了一個冰冷而殘酷的現實:在廠里,無論是在道理上,還是在人心向背上,他都再也無法在明面上撼動陳醒分毫了。那個他曾經可以隨意訓斥的“小輩”,已經成長到了一個他需要仰望,卻再也追不上的高度。他內心那點基于資歷和輩分的最后優越感,在這一刻,被擊得粉碎。剩下的,只有無盡的失落、怨懟,以及一種大勢已去的深深的無力感。他的掙扎,如同投入洪流中的一顆小石子,連個像樣的浪花都沒能激起,便悄無聲息地沉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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