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義莊已是深夜,九叔顧不上休息,立刻開壇做法。
香案擺在院子正中,上面擺著三牲祭品、香燭黃紙。九叔身穿道袍,手持桃木劍,腳踏七星步,口中念念有詞。
茅山明和文才在一旁打下手,秋生則守在門口護法。
“天地無極,乾坤借法!顯形!”九叔一劍刺向銅盆中的清水。
水面蕩起漣漪,漸漸浮現出畫面——正是張家莊外的那片樹林。一個巨大的灰黑色紙人靜靜立在林中,身高足有七尺,比常人還高出一頭。它手中握著一把紙刀,刀尖滴著鮮血。
更可怕的是,紙人周圍,漂浮著三個虛影——正是之前那三個死者的魂魄!
“它把那些魂魄拘禁了!”茅山明驚呼。
九叔臉色鐵青:“不止如此。你們看它的胸口。”
眾人仔細看去,只見紙人胸口畫著一個復雜的血色符咒,符咒中央是一個倒三角符號,周圍環繞著七個黑點。
“這是……七星索命咒!”九叔倒吸一口涼氣,“它要殺七戶人家,每殺一戶,胸口就會亮起一個黑點。等七個黑點全亮,它就能吸收二十八人的怨氣,晉升為‘怨靈鬼將’!”
“鬼將?”文才聲音發顫,“那是什么級別?”
“相當于修士的金丹期。”九叔沉聲道,“鬼物分游魂、厲鬼、怨靈、鬼將、鬼王。怨靈相當于筑基期,鬼將就是金丹期。一旦讓它成功,任家鎮沒人能制得住它。”
秋生急道:“師父,那咱們現在就去找它!”
“不急。”九叔搖頭,“它現在還是怨靈巔峰,但已經有鬼將的部分能力。硬拼不是上策。而且……”
他指著水鏡中的紙人:“你們看它手中的刀。”
紙刀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隱約可見“陳”、“張”兩個姓氏。
“這把刀是‘因果刀’,專門斬斷仇敵血脈。”九叔解釋道,“八十年前的那場恩怨,現在要由后人償還了。”
茅山明忽然問:“師父,那七戶人家都是誰?”
九叔掐指一算,臉色越來越難看:“張家莊現在有七戶人家,是當年直接參與那場恩怨的張姓后人。李有福家是第一戶,已經被它標記了。”
“那咱們去通知他們,讓他們趕緊逃啊!”文才道。
“逃不掉的。”九叔嘆道,“因果糾纏,逃到哪里都會被找上。唯一的辦法,就是化解這場恩怨。”
“怎么化解?”
“查清真相。”九叔看向茅山明,“山明,你心思細,明天你和文才去張家莊,打聽八十年前那場恩怨的詳細經過。記住,不要驚動村民,尤其是那七戶人家。”
“是!”
“秋生,你跟我去省城監獄一趟,我要見見那個陳姓男人。”
“現在去?”秋生看了看天色,“已經子時了。”
“現在就去。”九叔語氣堅決,“我總覺得,這事沒那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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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茅山明和文才這對活寶搭檔就出發去張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