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魃被鎮(zhèn)壓在義莊后院,由九叔布下重重陣法,引地脈陽氣日夜消磨其兇煞。任家鎮(zhèn)似乎恢復(fù)了往日的平靜,街上行人漸多,茶樓酒肆也恢復(fù)了喧囂,只是人們茶余飯后,依舊對那晚亂葬崗的動靜和保安隊的戒嚴議論紛紛。
義莊內(nèi),九叔仔細研究了從煉尸人身上搜出的皮卷,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師父,這上面寫的什么玩意兒?鬼畫符似的。”陸巖湊過來,看著那些扭曲的符文和圖案,只覺得頭暈。
九叔放下皮卷,沉聲道:“此人并非普通的煉尸邪修,他所用的符印和陣法,雖脫胎于茅山馭尸術(shù),但經(jīng)過極大的扭曲和魔改,更加陰毒霸道。尤其是這培育尸魃之法,竟似糅合了黑佛宗的某種獻祭儀軌……看來,黑佛宗的觸角,比我們想象的伸得更長。”
陸巖捏了捏拳頭:“管它黑佛宗白佛宗,敢來惹事,一并捶了就是!”
九叔無奈地看了他一眼,正欲說話,忽然神色一動,抬頭望向院外。
只見一道淡金色的流光,如同擁有靈性般,穿過義莊大門,無視了外圍的警戒陣法,輕飄飄地落在了九叔面前的桌案上,化作一枚巴掌大小、雕刻著八卦圖案的玉符。
“茅山千里傳訊符!”九叔臉色一肅,立刻起身,恭敬地對著玉符行了一禮,這才將其拿起,貼在額頭,以靈識讀取其中的信息。
片刻之后,九叔放下玉符,臉色變得極其凝重,甚至帶著一絲難以置信。
“師父,出什么事了?茅山總部來的消息?”陸巖見狀,也收起了玩笑的心思。
九叔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是石堅師兄傳來的訊息。”
“石堅師伯?”文才和秋生也圍了過來,臉上露出敬畏之色。石堅,茅山派當代執(zhí)法長老,地位尊崇,修為高深,性格剛正不阿,甚至有些刻板嚴厲。他曾因宗門事務(wù)路過任家鎮(zhèn)兩次,順手幫九叔解決過不小的麻煩,其強大的雷法給所有人都留下了深刻印象。
“石堅師兄在訊息中說,他追查一批失蹤的同門和一件宗門遺失的重寶‘鎮(zhèn)魂鈴’,線索最后指向了……我們?nèi)渭益?zhèn)附近。”九叔語氣沉重。
“失蹤?重寶?”陸巖眼神一凝,“難道跟最近這些牛鬼蛇神的活動有關(guān)?”
“極有可能。”九叔點頭,“石堅師兄懷疑,有內(nèi)神通外鬼,勾結(jié)外部勢力,不僅盜取宗門寶物,還可能殘害同門。他讓我們暗中留意,是否有可疑的、擅長茅山術(shù)法,尤其是雷法和馭尸術(shù)的人出現(xiàn),并設(shè)法查明‘鎮(zhèn)魂鈴’的下落。他處理完手頭緊急事務(wù),不日便會親自前來。”
“鎮(zhèn)魂鈴……”陸巖摸了摸下巴,“聽起來像是控制魂魄的東西?跟那煉尸人操控銅甲尸的手段會不會有關(guān)聯(lián)?”
九叔眼中精光一閃:“不錯!我觀那煉尸人操控銅甲尸的符印,雖被魔改,但根基確是茅山馭尸術(shù)!若他背后真有茅山敗類,那這一切就說得通了!盜取鎮(zhèn)魂鈴,或許就是為了更好地操控強大的尸傀,甚至……那具尸魃!”
線索似乎串聯(lián)了起來,但真相卻更加令人心驚。茅山內(nèi)部竟然可能出現(xiàn)了叛徒,而且與黑佛宗、五毒教等勢力勾結(jié),圖謀甚大!
“師父,如果真是茅山內(nèi)部的人搞鬼,那石堅師伯他……”秋生有些擔憂地問道。石堅執(zhí)法嚴厲,眼里揉不得沙子,若知道有同門墮落至此,恐怕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