疤老三拱手:“松井先生明事理。改天我請喝茶。”
松井沒理他,轉(zhuǎn)身回了倉庫。
苦力千恩萬謝地爬起來,抱著錢踉踉蹌蹌走了。
疤老三啐了一口:“狗日的東洋人,囂張什么。”
他正要離開,目光掃過人群,忽然停在秋生和文才身上,眼睛一亮。
“喲,兩位兄弟,又見面了?!?/p>
秋生心中暗叫不好,但面上不動聲色:“疤三哥,巧啊。”
“不巧,我專門來找你們的?!卑汤先哌^來,壓低聲音,“昨天那三塊大洋,我疤老三承情。今天這事你們也看見了,東洋人不是東西。怎么樣,找個地方喝杯茶,聊聊?”
秋生和文才對視一眼。
“行?!?/p>
·
碼頭附近一家茶樓,二樓雅間。
疤老三給兩人倒上茶:“兩位不是普通人吧?昨天那位一眼就把我鎮(zhèn)住的老哥,今天沒來?”
秋生抿了口茶:“我?guī)熜钟惺隆0倘缯椅覀儯恢皇菫榱撕炔璋桑俊?/p>
“痛快!”疤老三放下茶壺,“那我就直說了。兩位身手不凡,有沒有興趣來我們青幫做事?張爺最欣賞人才,待遇絕對比你們現(xiàn)在強?!?/p>
文才脫口而出:“我們不是……”
秋生在桌下踢了他一腳,接話道:“我們兄弟就是跑江湖混口飯吃,沒什么大本事。”
“跑江湖?”疤老三笑了,“跑江湖的可沒你們這氣度。昨天那位老哥,眼神像刀子,我疤老三混了十幾年碼頭,什么人沒見過?你們要么是練家子,要么……就是那種人?!?/p>
他做了個掐訣的手勢。
秋生心中一驚,面上卻依舊平靜:“疤三哥想多了?!?/p>
“是不是想多了,試試就知道?!卑汤先鋈怀鍪?,一掌拍向秋生面門!
這一掌又快又狠,帶著破風聲。
秋生不閃不避,同樣一掌迎上。
“啪!”
雙掌相交,疤老三連退三步,撞在墻上,臉色大變。
秋生紋絲不動,緩緩收掌:“疤三哥,這茶還喝嗎?”
疤老三揉了揉發(fā)麻的手腕,不但不怒,反而大喜:“好!好功夫!兄弟,我就說你們不是普通人!”
他重新坐下,態(tài)度更加熱情:“實不相瞞,我們青幫和黑龍會在碼頭這塊,一直不對付。東洋人想獨占碼頭生意,我們不讓。張爺?shù)囊馑?,是找些硬手,給他們點顏色看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