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只是有些累。”任婷婷勉強笑笑,“接下來每天施針一次,配合湯藥,三個月應該能恢復七八成。但三個月內絕不能動武,否則經脈會徹底崩碎,神仙難救。”
陸巖點頭:“我記下了。”
院中,四目道長守著藥爐打瞌睡,被藥湯沸騰的噗噗聲驚醒,手忙腳亂掀開蓋子。藥香彌漫開來,帶著淡淡苦味。
“藥熬好了!”他喊道。
任婷婷去端藥,陸巖則嘗試下床活動。他雙腳落地時,腿一軟,差點摔倒,幸好扶住床沿。
“還是這么虛。”陸巖苦笑。一拳重傷金丹后期的威風不再,現在的他,恐怕連個壯漢都打不過。
九叔推門進來,見他站著,皺眉:“躺回去!傷沒好亂動什么?”
“師父,我活動活動,不然骨頭都僵了。”
“活動也得等傷好了再說。”九叔不由分說把他按回床上,又對任婷婷道,“婷婷,這些天辛苦你了。有什么需要盡管說。”
“九叔客氣了,這是我該做的。”任婷婷端來藥湯,“陸巖,趁熱喝。”
藥湯漆黑如墨,味道奇苦。陸巖捏著鼻子一口灌下,苦得直咧嘴。
四目道長在門口探頭:“師侄,良藥苦口啊。要不師叔去鎮上給你買點蜜餞?”
“不用了師叔。”陸巖擺手,“我能忍。”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陸巖每天的生活很規律:早晨任婷婷施針,中午喝藥,下午在院里緩慢活動筋骨,晚上打坐調息。不能修煉,只能溫養經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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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叔和石堅輪流在鎮子周圍巡查,防備黑佛宗追蹤。四目道長和千鶴道長則負責采買物資,偶爾幫趙老漢打理茶棚。
柳蔭鎮很平靜,幾乎與世隔絕。鎮上百姓淳樸,知道來了幾位道士,只當是云游修行,并不打擾。
第七天傍晚,陸巖終于能自己走到院中坐下。
夕陽西下,將小院染成一片金黃。任婷婷在藥爐前扇火,側臉在火光中顯得柔和。四目道長和千鶴道長在下棋,九叔和石堅在屋檐下低聲商議著什么。
“要是能一直這樣平靜就好了。”陸巖忽然說。
任婷婷轉頭看他:“等傷好了,你又要去拼命了,是不是?”
陸巖沉默。
“我就知道。”任婷婷低頭扇火,“你們男人都這樣,師父也是,你也是。明明可以安穩過日子,偏要去打打殺殺。”
“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陸巖輕聲道,“黑佛宗不除,天下難安。陰天子印若落入邪道之手,陰陽兩界都會大亂。我既然得了這身本事,就不能袖手旁觀。”
任婷婷不說話,只是扇火的手用力了幾分。
陸巖看著她,忽然問:“婷婷,等這些事情了結,你有什么打算?”
“我?”任婷婷愣了愣,“回任家鎮,開個醫館,治病救人。師父說我有學醫的天賦,不能浪費。”
“挺好的。”陸巖點頭。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