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經南洋之行,返回任家鎮的路途顯得輕松了許多。九叔一路沉思,顯然在推敲黑佛宗接連動作背后的深意。任婷婷則興致勃勃地回憶著途中的見聞和學到的東西,尤其是九叔教授的一些針對蟲蠱的防治小竅門,她準備回去好好整理記錄。
陸巖的心思則完全飛到了那副還沒影的拳套上,走路都時不時比劃幾下,嘴里嘀咕著“左勾拳”“右擺拳”,仿佛已經戴上了神兵利器。
“師兄,你魔怔了吧?”文才看著歸來的陸巖這副樣子,小聲對秋生嘀咕,“該不會是在南洋中了什么奇怪的降頭?”
“你才中降頭了!”陸巖耳朵尖,回頭瞪了文才一眼,隨即又眉開眼笑,“你們懂什么,等師兄我拿到了新家伙,帶你們去捶更厲害的家伙!”
九叔沒好氣地打斷他們的嘀咕:“都消停點!巖兒,煉器谷非同一般,火工道人脾氣古怪,你這毛毛躁躁的樣子,去了只會壞事。這幾日給我好好靜心,把南洋之行的體悟沉淀一下。”
“是,師父。”陸巖嘴上應著,心里卻琢磨著怎么才能讓那火工道人痛快答應。
休整數日后,九叔決定動身前往煉器谷。他本想讓文才秋生看家,但兩人死纏爛打,非要跟著去見見世面,任婷婷也眼巴巴地看著。九叔被磨得沒辦法,加上近來任家鎮還算平靜,便同意都帶上,只叮囑一切聽指揮,不許亂跑亂摸。
煉器谷位于任家鎮南邊數百里外的群山之中,位置隱秘。九叔帶著眾人跋山涉水,走了三四日,才來到一片霧氣氤氳、怪石嶙峋的山嶺前。
“前方就是煉器谷外圍了。”九叔指著前方一條狹窄的、被藤蔓半掩的山道,“火工道人設下了陣法,非請勿入。我們需得先通傳。”
他取出一枚雕刻著火焰紋路的玉符,注入法力。玉符亮起微光,化作一道流光投入霧氣之中。
眾人等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霧氣中毫無反應。
“師父,那老頭該不會不在家吧?”陸巖等得有點不耐煩。
話音剛落,前方霧氣突然劇烈翻滾起來,從中傳出轟隆隆的悶響,仿佛有什么龐然大物正在靠近。
“戒備!”九叔低喝。
只見霧氣分開,兩個身高丈許、通體由灰褐色巖石構成、關節處閃爍著金屬光澤的“石人”,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出來。它們沒有五官,但頭顱位置有兩團紅光閃爍,鎖定了幾人。
“來者何人?闖我煉器谷何事?”一個甕聲甕氣、如同石頭摩擦的聲音從其中一個石人體內發出。
九叔上前一步,拱手道:“茅山林九,攜弟子前來拜會火工道友。此前已有傳訊。”
石人眼中的紅光閃爍了幾下,似乎在進行某種識別。片刻后,那聲音再次響起:“令牌無誤。但谷主有令,凡欲入谷者,需過‘試金石’之考。接我三擊不退,方可入谷。”
“試金石?”陸巖一聽樂了,搓了搓手,“這個我在行!師父,讓我來!”
九叔本想自己出手穩妥些,但想到陸巖的實力,以及此行本就是為他求器,讓他展示一下實力也好,便點了點頭:“小心些,這些石傀力大無窮,且不知有何特異。”
“放心吧師父,跟石頭疙瘩講道理,捶服了就行!”陸巖大步走上前,對著那兩個石傀勾了勾手指,“來吧,哪個先上?還是一起?”
石傀似乎被陸巖的挑釁激怒(如果它們有情緒的話),其中一個猛地踏前一步,巨大的石拳帶著呼嘯的風聲,如同一柄重錘,朝著陸巖當頭砸下!拳未至,勁風已吹得陸巖頭發向后飛揚。
“來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