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錢氏跪下,“道長慈悲,若能找到妾身的女兒,讓她來這宅子上一炷香,妾身便了無牽掛,自會去投胎。”
九叔扶起她:“夫人請起。此事我應下了,但需要時間。”
“多謝道長!”錢氏喜極而泣,“妾身愿以這件舊物相贈,或許對道長有用。”
她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手帕里包著一支白玉簪子,簪頭雕著芙蓉花,做工精致。
“這是妾身生前最愛的簪子,女兒若是見到,或許能認出來。”
九叔接過簪子,入手冰涼:“我會盡力。不過夫人,你夜夜在此唱歌,已驚擾了鎮上百姓。可否暫停幾日,等我消息?”
“妾身明白了。”錢氏點頭,“從今夜起,妾身不再唱歌。”
她盈盈一拜,身形漸漸淡去,消失在屏風后。
桌上的油燈熄滅了。
九叔走出老宅,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錢府。
錢萬山聽說九叔來訪,連忙迎出來:“林道長,什么風把您吹來了?快請進快請進!”
九叔也不繞彎子,直接道:“錢老爺,我今天來,是想問問令千金的事。”
錢萬山臉色一變:“道、道長問這個做什么?小女……小女二十年前就夭折了,墳還在鎮外。”
“是嗎?”九叔盯著他,“可我怎么聽說,令千金當年是被送走了?”
錢萬山額頭冒出冷汗:“這、這誰造的謠?小女明明……”
“錢老爺。”九叔打斷他,“你原配夫人錢氏的魂魄,如今還在老宅里。她把一切都告訴我了。”
“轟!”
錢萬山如遭雷擊,踉蹌后退,跌坐在椅子上。
“她……她還在?”他聲音發顫。
“在。”九叔點頭,“她夜夜唱歌,就是想等女兒回來見一面。錢老爺,事到如今,你還要瞞嗎?”
錢萬山沉默良久,終于長嘆一聲:“是……是我對不起她們母女。”
他緩緩道出當年的真相。
二十年前,錢氏病逝,留下女兒錢芳。錢萬山續弦娶了現在的夫人王氏。王氏出身官宦人家,善妒,見不得錢芳,多次要害她。錢萬山為了保護女兒,只好把她送到外地,托付給一個遠房親戚撫養。
“我對外宣稱女兒夭折,是怕王氏知道她還活著,會繼續加害。”錢萬山老淚縱橫,“這些年,我偷偷給芳兒寄錢,但不敢相認。我怕……怕王氏知道后,會對芳兒不利。”
“她現在在哪里?”九叔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