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毒窟位于五毒教總壇后方十里處的山谷深處。
洞口被茂密的毒藤覆蓋,藤上開著五色毒花,散發甜膩香氣。小毒仙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兩粒白色藥丸,遞給陸巖一粒:“含在舌下,能解百毒。窟內毒氣濃郁,金丹修士撐不過一炷香。”
陸巖接過藥丸,卻搖頭:“我用不著。”陽煞之體百毒不侵,這點毒氣對他而言如清風拂面。
小毒仙也不勉強,自己含了藥丸,撥開毒藤,率先走進洞窟。
洞內一片漆黑,只有洞壁上一些發光的苔蘚提供微弱照明。地面濕滑,到處都是毒蟲爬過的痕跡。空氣中彌漫著腐爛與甜香混合的詭異氣味。
兩人深入百丈后,前方出現岔路。
“左邊通向‘百毒池’,右邊通向‘千蟲谷’。”小毒仙指路,“生機泉在最深處的‘萬毒潭’,需要穿過百毒池和千蟲谷。”
她頓了頓,提醒道:“百毒池中棲息著無數毒物,千蟲谷里毒蟲遍地。平時教中弟子只敢在外圍采藥,深處只有歷代教主敢進。”
陸巖點頭:“你跟緊我。”
他走在前面,雙眼微閉,再睜開時已開啟望氣術。黑暗中,他能清晰看到毒氣的流動軌跡,看到潛伏在暗處的毒物,甚至能看出哪些地方是陷阱。
“停。”陸巖忽然伸手攔住小毒仙。
前方三步處,地面看似平整,但在望氣術下,那是一片偽裝極好的沼澤,沼澤下潛伏著十幾條毒鱷。
小毒仙也察覺到了,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竹筒,倒出些黃色粉末撒在地上。粉末落地,沼澤立刻沸騰,毒鱷紛紛鉆出,但接觸到黃色粉末后,都痛苦地翻滾著逃走了。
“驅鱷粉,教中特制的。”小毒仙解釋。
陸巖豎起大拇指:“專業。”
繼續前行,很快到了百毒池。那是一個方圓百丈的黑色水潭,水面上漂浮著各種毒物的尸體,水色墨黑,散發著刺鼻腥臭。
池邊立著一塊石碑,刻著血紅大字:“百毒匯聚,生人勿近。”
小毒仙取出一根銀針,試探性地刺入水面。銀針抽出時,針尖已經烏黑。
“毒性比上次來時強了三倍。”小毒仙臉色凝重,“應該是碎片異動引起的。”
陸巖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扔進池中。
“噗通”一聲,石頭沉下,但很快又浮了上來——石頭表面已經被腐蝕得坑坑洼洼。
“游過去是不可能了。”陸巖環顧四周,“有別的路嗎?”
小毒仙搖頭:“這是必經之路。不過……”她從懷中掏出一個布袋,倒出幾十顆黑色種子,“這是‘浮毒蓮’的種子,遇毒水則生,能載人渡河。”
她將種子撒入池中。種子入水,立刻生根發芽,短短幾息間就長出十幾朵臉盆大小的黑色蓮花,浮在水面。
“快上蓮臺,蓮花只能維持半炷香時間。”小毒仙率先跳上一朵蓮花。
陸巖緊隨其后。
蓮花載著兩人向對岸漂去。池中毒物似乎察覺到活人氣息,紛紛涌來。毒蛇、毒蝎、毒蟾蜍……密密麻麻,看得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