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際泛起魚肚白,安格終于告別了哈魯的營帳,邁步返回自己的營地。昨夜的聚會幾乎變成了一場徹夜長談,尤其在酒精的作用下,哈魯和兩位貴族徹底放開了拘束,開始聊起他們貴族圈中的秘聞。
哈魯一邊端著酒杯,一邊繪聲繪色地講述某位子爵夫人與鄰城伯爵的風流韻事。另兩位貴族則互相補充,甚至添油加醋地描述其他貴族間的情人糾葛。這些故事鮮活生動,有的滑稽可笑,有的驚險刺激,聽得安格目瞪口呆。
“你知道嗎,安格,”哈魯醉意醺醺地拍著他的肩膀,“貴族們聚會、聽歌劇都快聽吐了,大家只好自找樂子,搞搞情人也是消遣之一。誰都有情人,不管是貴族夫人還是男貴族,早就見怪不怪了!”
安格一開始還聽得津津有味,可當幾人開始語重心長地傳授“經驗”,教他如何應對貴族夫人的曖昧,如何在“危險關系”中全身而退時,他簡直哭笑不得。
“記住,安格!”哈魯用力揮了揮酒杯,聲音突然嚴肅起來,“要是被丈夫抓包了,那可是要決斗的!可別小看貴族的臉面。”
安格只能無奈地點頭,敷衍地答應著:“明白明白,你們說得對。”
這一夜的談話直到三人盡數醉倒才結束。安格因為自身強大的氣力,酒精對他幾乎沒有影響。他回營途中被冷風一吹,頓時清醒了許多。
回到自己的營房時,天色已微微亮起。安格輕輕推開門,看到昆蒂娜正熟睡著,呼吸平穩。他并未驚動她,轉身去了軍營專用的浴房,舒舒服服地洗了個熱水澡,洗去一身疲憊。回到房間后,他終于躺下休息。
當他再次睜開眼時,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地板上,已經是下午了。安格揉了揉太陽穴,從床上坐起,活動了一下肩膀。環顧房間,發現昆蒂娜不在,他也不以為意,隨手披上外衣走了出去。
營地的士兵們正在忙碌,見到安格,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行禮。他揮了揮手,徑直走向伙房,簡單吃了一頓午餐。飯后,他無意間抬頭,看到昆蒂娜正站在城墻上,身旁還站著一名身穿仆從服飾的年輕女子,似乎在低聲交談。
安格招來一名士兵,指了指城墻:“那是誰?”
士兵立刻回稟:“大人,我們怕照顧不好昆蒂娜小姐,專門從城里請了位女性仆從來幫忙。她沒有拒絕,所以安排在她身邊了。”
安格點點頭,淡淡說道:“知道了,你去忙吧。”
登上城墻后,安格走到昆蒂娜身旁,靠在城墻上笑著問:“在看什么?”
昆蒂娜轉頭見是他,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但很快恢復平靜,搖了搖頭:“沒看什么。”
安格瞥了一眼她緊張的神色,微微一笑,繼續說道:“是在看有沒有你的冒險隊其他人的蹤影?”
昆蒂娜臉色一變,但并未回答。
“別想了,”安格淡然說道,“他們大概率已經進了外城。放心吧,哈魯子爵最多是想把他們招募進自己的隊伍,不會對他們怎么樣。”
聽到這話,昆蒂娜的眼神里浮現出一絲驚喜,但很快,她又焦急地問:“你能帶我去看看他們嗎?”
安格站直身子,臉上帶著些許玩味:“不能。暫時不會帶你去。”
昆蒂娜有些失望,語氣低了幾分:“主人……求求您了。”
聽到“主人”二字,安格挑了挑眉,臉上的笑容卻更深:“求我也沒用。不過你大可以放心,他們只是不太自由而已。你總不想看到他們因為和黑魔法有關的嫌疑被抓起來吧?”
昆蒂娜聞言,臉色瞬間慘白,握緊了拳頭,聲音有些顫抖:“他們沒有!我們絕對不是主動接觸黑魔法師!”
“我知道。”安格轉身看向遠方,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但別人未必信。暫時接受現狀吧,這是最好的選擇。”
昆蒂娜咬著嘴唇沒有再說話,目光卻顯得更加復雜。安格瞥了她一眼,沒有再繼續,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