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顫抖著伸出手,指尖輕輕撫過秦安臉上未干的淚痕,動作小心翼翼,如同觸碰世間最珍貴的易碎品。
然后,她看著秦安的眼睛,一字一句,無比鄭重,無比懇切地說。
“我的孩子……媽媽答應你,媽媽再也不會把你弄丟了。再也不會了。”
她停頓了一下,淚水再次涌出,聲音哽咽卻清晰。
“安安可以原諒媽媽嗎……原諒媽媽好不好?”
這句話里,包含了太多:對過去無知的歉疚,對分離歲月的痛悔,以及對未來能夠彌補、能夠真正成為他母親的卑微祈求。
秦安看著母親那雙盛滿淚水、寫滿痛楚與期盼的眼睛,看著她因為哭泣而微微發紅的臉頰,感受著她指尖傳來的微涼和顫抖。
心中那片冰封的、刻意與“親生父母”這個概念保持距離的角落,在這一刻,悄然裂開了一道縫隙。
溫暖的、酸澀的、復雜的洪流奔涌而入。
他沒有立刻回答“原諒”,因為那十七年的空白和另一個家庭的溫暖,不是簡單的“原諒”二字可以涵蓋。
但他緩緩地,極其緩慢地,點了下頭。
然后,他抬起手,有些笨拙地,輕輕回握住了母親捧著他臉頰的手,指尖微涼,卻帶著嘗試靠近的溫度。
這一個點頭,仿佛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也卸下了某種沉重的包袱。
不是為了交易,不是為了責任,僅僅是……一個孩子,對一位痛悔的母親的、最本能的回應。
白芷溪感受到手背的觸感,看到他的點頭,眼淚再次洶涌而出,但這一次,嘴角卻努力向上彎起,露出了一個帶著淚花的、無比心酸卻又無比滿足的笑容。
她再次將秦安摟進懷里,這次的動作輕柔了許多,充滿了失而復得的珍惜。
秦磊也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手抹了一把眼角,將妻兒更緊地擁住。
這個沉默的男人,也用他寬厚的懷抱,訴說著一切。
秦安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流淌,不再去思考“為什么”。
或許,有些情感的聯結,本就無需理由,它深植于血脈,蟄伏在靈魂深處,只等待一個契機,便會破土而出,肆意生長。
秦安所有的計劃、所有的忐忑、所有的理性計算,都在最原始的情感沖擊面前,土崩瓦解。
就在這時,樓梯上方傳來一陣“咚咚咚”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陽光又帶著點急不可耐的熟悉嗓音。
“哥!是不是我哥來了!我都聽到動靜了!”
樓梯上的腳步聲和那聲雀躍的“哥!”像一道陽光,猝不及防地穿透了玄關處尚未完全散去的淚痕與濃稠情感。
秦安下意識地抬起頭,循聲望去。
只見秦川三步并作兩步地從樓梯上沖下來,頭發還有些凌亂,像是剛從某個專注的事情中抽身,臉上洋溢著毫不掩飾的、燦爛到有些晃眼的笑容,眼神直直地鎖定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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