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嫵,我不是讓你起來了嗎?你還跪在這里做什么?”
院外,姜嫵與秋華正靠著腦袋,聚在一起說著什么,韋氏與顧以雪便急匆匆走了出來。
兩人走到姜嫵面前。
韋氏沉著臉,居高臨下地盯著姜嫵,一雙眼睛宛若淬了毒似的,陰森森的。
她旁邊站著的顧以雪,則繼續邁著步子,走到姜嫵身邊,笑意盈盈地攙扶她道。
“你今日犯了這么大的錯事,母親都不肯罰你,要讓你起來了。”
“你怎么還耍小性子不肯起?”
顧以雪滿臉堆笑,一邊扶著姜嫵,還一邊伸手指著姜嫵的腦門,打趣地說了句。
“你呀你,真是被母親慣壞了,現在竟也變得恃寵而驕了。”
“好了,現在我們都出來請你了,你也該起來了吧。”
從前,姜嫵沒少聽顧以雪說這樣的話。
字字句句都在指責她,卻又像是為了她好般,話里話外都是親昵的語氣。
姜嫵那時只覺得心底有些怪異,卻又想顧以雪也是為她好,但現在想想……
顧以雪語氣說得再好聽,這話也的的確確,就是在說姜嫵的不是。
姜嫵臉色稍冷。
“二弟妹,你說我恃寵而驕,可罰在院外跪著的人,是我吧?”
姜嫵伸手一把將顧以雪的手扯了下來,偏頭望著顧以雪,莞爾一笑道。
“還是說,罰跪對二弟妹來說,也是一種恩寵?”
“這樣的恩寵,是你想要的?”
姜嫵三句話,每句話都夾槍帶棒,嘲諷意味十足,絲毫不給顧以雪面子。
顧以雪身子微僵,訕笑著收回了自己的手,“長嫂何必這么說我……”
她雖然早就料到,姜嫵現在不愿起來,就是對韋氏今日罰她之事,不肯善罷甘休。
但她沒想到,姜嫵的嘴皮子功夫,竟也在她不曾察覺的時候,變得越來越厲害了。
顧以雪攥著掌心,眸光微閃地回,“畢竟你今日,可是毒死了公爹最寵愛的小狗?”
“小狗生命何其無辜,母親會罰你跪著反省,也是為了你好啊。”
“若是別人,母親早就將她交給公爹處理了……”
“難道這還不算恩寵嗎?”
“小狗生命確實無辜。”姜嫵挑著眉,掃了一眼面前的韋氏,繼而語氣一轉道。
“可是毒死它的人不是我。”
“但母親卻說有人證、物證,甚至就連公爹都相信,是我毒死了那只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