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涼先是腦子里浮起這抹想法,才又想到,謝延年剛剛說的那個賭。
現在姜嫵穿了藍色,世子……
該不會,真的不再管那硅墨之事了吧?
“世子!”穆涼單膝跪地,蹙眉出聲,還想繼續勸說謝延年。
“此事事關江南鹽稅案……”
“不必說了。”謝延年站起身,目光落在姜嫵身上,淺笑著朝姜嫵的方向走去道。
“此事就這么說定了。”
“若書房里真有那東西,皇上也不會真要我的命……”
最重要的是,謝延年想再賭一次。
他剛剛賭贏了一次。
現在也想看看,能不能再贏一次。
穆涼猛地抬頭,卻見姜嫵此時,已經走到了謝延年身邊。
許是見他跪著,姜嫵還詫異地問了句。
“穆侍衛怎么了?”
穆涼抿著唇沒說話,謝延年輕飄飄道,“無事,只是江南鹽稅案一事收尾,他想向我告假三日。”
“我還沒有批。”
前世,穆涼也在這個時候休假了。
姜嫵眨眨眼睛,還以為穆涼真有什么急事,摟著謝延年的胳膊勸說道。
“如果世子最近沒什么事務,不如就允了穆侍衛吧。”
“穆侍衛難得休假,就讓他休息三日。”
“好。”謝延年低應一聲,掃了一眼穆涼道。
“那我便允你三日假。”
若那硅墨之事是真的,這三日,穆涼正好避開了這樁禍事,
穆涼頃刻間,就明白謝延年的用意。
“世子……”他蹙眉,滿臉慌亂地拱手,還想繼續說什么。
謝延年抬了抬手,表情溫潤卻決絕,“你回去吧。”
穆涼深知,謝延年一旦做了什么決定,就斷無更改的可能。
更別說,此事事關姜嫵。
平日里鎮定、聰慧的世子,一旦遇到姜嫵……
那就全變了。
穆涼心底苦澀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