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禾草正做著繡活,侍畫進來拉了拉她,朝外使了個眼色。
透過屏風,見大門處立著一個人,她放下手里的針線,繞過屏風,將那人覷眼看了,是上次砸店的人。
男人很自覺進到店里,坐下。禾草對侍畫低語了幾句,侍畫點頭去了,禾草又吩咐三月上茶水。
“郎君稍等,衣服已熨洗好了,就來。”
段十風見女人笑盈盈的,看著很是舒心,心情跟著好上兩分。
“不急。”
禾草陪坐在側,不一會兒,侍畫將熨洗好的衣服拿來,齊整整放到男人面前。
“郎君看看,要是覺得不行,我再陪些銀兩?”禾草覺得這男人不太好說話的樣子。
段十風用扇柄挑起衣裳看了看:“你洗的?”
“家中下人洗的,洗得極為細致。”
男人收回手,慢散散看向別處:“丟了吧!”
禾草就是再好性兒,也來了氣,這人先是不由分說砸她的店,她讓人把他的衣服洗干凈,他又說丟了,那他今日做什么來?
正待要發脾氣,男人從袖中掏出兩個沉甸甸的金錠,丟到桌面上。
“替我繡一個荷包和一片女人的肚兜。”
禾草見了兩個金大錠,脾氣也沒了:“您要什么圖案,配色有無要求?”
“配色你隨意,圖案嘛,我要送小情兒,你們女兒家的東西,你應該比我更懂。”
段十風起身,彎腰朝禾草傾過來,聲音輕的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動作快些,過幾日我來拿。”
禾草因他的動作,不得不將身體微微向后仰在椅背上,男人壓下眼,目光慢慢從她的臉上游移到纖長白皙的頸上。
男人目光太過放肆。
禾草腳下用力,把凳子往后一推,嗞啦出一道響,離他遠了些,段十風緩緩直起腰,露出一個痞氣的笑來。
“我那小情兒還等著要,你手腳快些。”
“好,我盡快。”禾草點頭。
段十風走之前斜了眼桌上的衣服,嘖了一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