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澤起身,朝外點了點手,丫鬟會意,立馬打來一盆涼水,把毛巾浸濕了,疊成條,搭在魏澤額上。
男人身子后仰,靠在太師椅上:“姨娘想說什么?”
禾草等丫鬟退下,抿了抿唇:“我想……能否跟你去京都城?你放心,我絕不給你添麻煩,隨便找個小院子就好,我身上也攢了些銀兩,只是不知夠不夠……”
禾草說完,見他沒有一點反應,心里打起鼓。
“我也是怕了,如今你還在,暗地里就有人想害我,等你走了,再沒人給我撐腰,哥兒,你好歹看顧看顧我。”
男人雙眼半闔,雙臂搭在扶手上,衣襟被拉出幾道褶皺,繃出衣底下強勁的流線。
她已經把姿態放到最低,不知還要怎么說,禾草咬了咬唇,膝蓋一軟,就要跪下,還未碰到地面,男人的臂膀將她托起。
“不要跪,我帶你去。”
“真的?”禾草雙眼亮出神采,“哥兒是頭戴布巾,胳膊上能跑馬的男子漢,可不許哄我。”
魏澤輕笑出聲:“嗯。”
禾草就是這么個人,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剛才臉上還愁云密布,現在就雨過天晴了。
顛顛行到魏澤跟前,取下他額上的濕巾,重新用水打濕,疊好,又放到他額上。
“那我們什么時候出發?”
“不參加刺史府的桂花節了?”
“不去了,料想也沒什么意思。”
她不喜秦夕兒這個人,那次因為秦落普的出現,打亂了計劃,秦夕兒原本是想將她引到木屋中,那屋子里燃了迷香,只要她一進去,再沒有回轉的余地,當時周圍一定蟄伏了其他人,就等她落入圈套中。
秦夕兒想讓她生不如死,僅僅因為她看不慣她,就要除掉她,還是用這樣惡毒的方式。
有那樣的人在,就算滿院金桂香,那香味也被她熏臭了。
“秦夕兒設計害你,也不想報仇了?”
禾草搖了搖頭,她因為要去京都城,滿心歡喜,不想讓這些事影響心情。
魏澤點點頭,她自己不愿意的事,他便不再多說。
“三日之后,出發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