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點頭:“那我在這里等。”
思巧看了她兩眼,眼睛不著意瞟到女人裙下半遮半掩的一對嬌嬌翹翹的腳上,收回眼。
思巧朝禾草欠了欠身,轉身離開,身影消失在亭軒的飄飐的絹紗里。
“主子,那位禾姨娘在外面,要見您。”思巧說道。
“嗯。”
魏澤半闔著眼,知道她為何而來,故而不見,她等久了,自然就走了。
禾草尋了一個避蔭地,掃了掃灰,斂裙坐下,安安靜靜等著。
她來時正是熱的時候,太陽高掛,樹間蟬聲浩蕩,雖在樹蔭下,坐久了還是燥熱難當,女人拿袖揩了揩額汗,鬢邊的碎發濕黏在臉頰上,從旁隨手扯了一片芭蕉葉打風,這才好點。
“她還在?”魏澤問道。
“還等著在。”思巧回道。
魏澤嘴角抿成一條剛毅的直線,這女人看起來嬌嬌軟軟的,怎么是個犟種。
“那便等著吧。”
思巧錯愕,從來沒見過主子爺這副神情,這語氣像是賭氣似的。
記得從前,夫人想讓大爺娶養女戴良玉,后來戴良玉以不想過早嫁人為由拒絕了,夫人也沒再勉強,大爺后來知道了,表情也是淡淡的。
太陽西平,白熾的光線漸漸變紅,霞映澄塘,此時的風不情愿地裹挾了一絲涼意,有些摳摳搜搜的意味。
禾草探著脖子,望見亭中隱約有了動靜,侍女們端著托盤魚貫而入,又有小廝抱著匣子躬身進出。
一華衣侍女端臂碎步走來:“主子請您。”
禾草道了謝,抻抻衣襟,理理鬢發,隨后跟上。
兩個侍女打起帷幕,禾草進入,舒爽的涼意瞬間襲來,只隔了一層輕紗,卻里外兩重天。
亭里設矮幾、床榻、香鼎,角落之處放著匣子,里面盛著大小不一的碎冰,從其外觀上看,應是才換了一輪。
魏澤身著一件煙色緙絲大袖直裾,頭發以一根木簪束起,盤腿歪靠在引枕上,少了壓人的氣魄,整個人顯得疏懶隨性。
這算是第二次她正規正矩見他。禾草正想著要如何開口,男人先她一步發話。
“用過飯了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