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草見到魏秋,差點沒認出來,都說軍中磨煉人,果然不假,從前那樣一個夭矯小郎君,青青樹苗一般,這才多久,皮膚黑了,眼神也堅毅了。
少了幾分世家公子的金貴,多了幾分成熟男子的堅韌。
“秋哥兒,這才幾日不見,怎么像是長高了一些。”禾草拿手比劃了一下。
魏秋咧嘴笑,露出一口白牙:“等再過兩年,說不定就長到大哥哥一樣高。”
“嗯,快快長高些,好娶個媳婦兒。”禾草一副老成的口吻。
她殊不知,像魏秋這樣的人家,早早就在房中放了人,別看他年紀小,在男女一事上,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魏秋只是笑,看向他大哥。
魏澤無奈地搖了搖頭,招手讓魏秋跟著他去書房。
“什么事?”
魏秋猛灌了一杯涼茶:“西縉自打上次兵敗后,有探子回報,說西縉王庭有意聯合西邊的烏塔部族。”
西縉雖說人馬強悍,卻也不是鐵板一塊。
草原之人,性情桀驁,很難一心,各部落之間誰也不服誰,多個部落融合在一起的王朝,內里早已分化,各自為政。
“大哥,若讓西縉王庭聯合烏塔部族,屆時兩面夾擊之下,我軍首尾不接,處境相當兇險。”
魏澤緩緩摩挲指上的戒環,眼睛微斂。
“你讓王謙作說客,走一趟烏塔,看看他們是什么態度。”
“烏塔與西縉接壤,受西縉庇護,我們去只怕會無功而返。”
魏澤撩起眼皮:“你先派人去,我自有打算。”
“是。”魏秋應下。
魏秋覷看了一眼魏澤,笑道:“大哥什么時候回軍營,該不會姨娘來了,就邁不動腿了吧。”
魏澤冷下臉,肅起眉目,把茶杯重重往桌面一放,飛濺出一攤水。
“休要胡說!”
魏秋自知失言,不敢再說。
魏澤又道:“尤其在她面前,你言語注意些。”
“哥哥教訓的是。”
“還有一事,你速速撥五百人馬隨我去一趟‘落霞坡’。”魏澤系上護袖,拿起馬鞭。
“去‘落霞坡’做什么?”
“去殺人……”男人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