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中,男人的一雙眼在薄暮中如星辰,光華凈明,毫不退讓地看向女人的雙眼,望向最深處。
禾草亦回望過去,大著膽子,踮起腳尖,雙臂攀上他的頸,甲衣的冷寒和堅硬透過輕薄的衣衫,激得她一顫,皮膚上起了細小的疙瘩。
她試著主動,學著和他做親昵的事。
魏澤一只手護在她的身后,微低著頭,遷就她的動作,帶著寵溺,任她略顯笨拙地撥弄他的舌,在他口中肆意施為。
葡萄架下,他在自己背上留下痕跡,她便任性地扯開他頸上的甲衣,狠狠咬了上去。
魏澤“嘶——”了一聲,小女人這是發了狠勁,怪疼的。接著頸間一片濕涼,知道她哭了。
“你看你蠻的,又咬又哭。”魏澤笑道。
禾草撇過頭不理,淡淡的光線透過窗,兩人的身影投映到光滑的地面,高大的身影將一個嬌小的身影攏在懷中。
她看著那兩道融合在一起的影,喃喃說:“你一定要回來,若是等不到你回來,我是要找個男人再嫁的,休想讓我一直等你。”
魏澤一怔,那怎么行?她膽子小,又愛喬氣,他能縱著她的小性兒,其他男人能容忍她?對她不好怎么辦?他怕是死了也要從地里爬出來。
“你安心,我知道的。”說罷在她額上落下一個溫涼的觸感。
禾草退后一步,雙手平舉胸前,行上大參拜。
“臨行勉之,此去邊關,祝將軍,功高凱旋,妾盼君歸。”
魏澤受了她禮,一手托起她。
禾草先行一步,去了魏府大門。周氏早已帶著一眾人等候在大門前。
禾草和戴良玉站在她的身后,再往后是家中一應管事和仆從丫鬟。
魏澤一身英武戰袍現于人前,府內下人俱跪下行禮。
周氏目光堅毅,為即將遠赴戰場的兒子送行。她的一生起起落落,活至今日,還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
魏澤行到周氏面前,雙膝跪下,向上磕頭。
周氏雙手將他扶起:“征途漫漫,平叛塞外軍,我兒萬萬保重。”
“母親亦保重身體,兒定早日歸來。”
門外軍隊齊整整列著,此時,天光大亮,所有百姓候在街道邊,送他們的將軍遠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