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朝前走著,男人不緊不慢地跟在身后,不知走了幾時,她扶住一棵樹,揩了揩汗珠:“是走這邊吧?”
“不知道。”
“不知道?!”她一直以為他知道回去的路,他跟在身后是默認了。
她瞇瞪著他,腦海中閃現他那雙充血的眼眶,血色雖已褪去,他的眼角仍有淡淡的紅痕,但那嘴角卻綻出一點笑意。
老大的個兒,怎么方向感這么差,禾草嘟囔著就要往前走,魏澤一指勾住她的衣袖,把人拉回。
禾草被他拉到身前,靠得近了,他身上混著濃濃的血氣。
“急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走出去,但知道怎樣飛出去,但你不會飛,如之奈何?”魏澤低下頭看著她。
“捎帶上我?”
“可以,但你得抱著我,我擔心姨娘不愿……”
魏澤話還沒說完,禾草已經雙臂張開,抱上他的腰身:“這樣可不可以?會不會掉下去?”
魏澤一手環過她纖薄的背,把人更緊地攏在懷中,低聲道:“抱緊一點。”
禾草緊緊抱住,眼前突然一晃,四周景物轉變,她看到樹木在她腳下,魏澤足下輕點,又是一個騰躍,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們就飄到另一頭。
景物從身邊退去,她怕高,膽子小,但是,當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時,好像不那么害怕了。
魏澤抱著禾草俯身而下,他帶她回了魏宅,侍畫和三月趕緊上前,兩人都哭過,眼睛紅紅的。
“照顧好,她需要休息。”魏澤拋下一句走了。
“奴婢們該死,沒守好主子。”侍畫、三月齊齊說道。
“當時那種情況,不怪你們。”禾草安慰,接著又說,“先不說別的,你們準備一桶熱水,我要沐浴。”
兩人應下,張羅著人燒水,不一會兒,熱水已備好。
禾草把所有人打發了出去,不讓人近身伺候,褪去衣衫,散開發絲,踏入浴桶中,將水慢慢撩濕身體,然后整個人浸到水里,直到憋持不住,才從水中冒出頭,她仰靠在桶沿上,靜靜回想今日發生的事情。
在被擄走之前,那個婆子的出現很可疑,她能肯定那個婆子是秦夕兒身邊的人,她把自己引到另一條小路上,擄走她的男人和秦夕兒有沒有關系?
當時聽男人的口氣,他和魏澤認識,又或者說,秦夕兒讓婆子引她去木屋,別有所圖,結果中間出了意外,被這個男人截了和。
侍畫和三月一直在屋外守著,見里面沒有動靜,擔心禾草出事,出聲詢問:“需要婢子們進來侍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