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火的是書房,還好火勢不大,火剛起被值夜的人發現了,下人們見主子都驚動了,鉚足勁救火,一炷香的工夫,火被滅了。
夜已深,魏澤盥沐過后,只著一襲青水色寢衣,領口散著,腰間未系帶,走入院中,花木掩映下有個熟悉的身影。
“怎么說不聽,恁的晚了,還不回?”魏澤覺得這女人不乖。
女人又道:“我喜歡這月色,郎君可喜歡?”
魏澤不著痕跡看了女人一眼:“喜歡。”
女子故意將一雙玲瓏白皙的小腳在裙下跺了兩跺:“郎君剛才在生我的氣?”
“沒惱你……”魏澤說道。
女子側過身,眸光輕斜:“小兒郎,你不記得我了?”
女人的聲音仿佛從很遠的地方,帶著月色的清輝,和溪水的濕潤縹緲傳來。
魏澤從黑暗中睜眼,四周寂然無聲,他這是做夢了?趿上鞋,從桌上倒了杯涼茶,仰頭灌下,清涼順著喉嚨一點點傳到胃部。
怎么會做這樣的夢,他早已過了對男女之事沖動好奇的階段,雖然夢中的情景已記不清,夢中之人也只是模糊的身影,但那種怪異的心緒仍縈繞在心頭久久不能驅散。
這種感覺很危險,他不喜歡。一切不受控的事物,都必須盡早掐掉!
那晚,禾草提心吊膽過了半夜,那年輕男子豐神迥別,氣勢迫人,心中對其身份隱約有了猜測,第二天一早,見無事發生,才放下心。
她用了兩日,趕了一幅繡品,準備拿到街上的鋪子換些銀錢,再買些食材。
禾草推開后院角門,見臺階上蹲了一個面生的小廝,想是才調來的。
“小哥兒?”
阿召屁股上正在長肉,有些癢,正待撓,他原本是內院的人,自從那日內院起火被打了后,就被調到了外院,聽見后面有人叫他,聲音輕軟,回過頭,愣在原地,屁股也不撓了。
“新進的丫頭?怎么從來沒見過?”
阿召見女人臉頰紅粉,以為她害羞:“要出去么?”
“是,我去街上買些針線?!?/p>
“去吧,別耽誤太久?!?/p>
禾草眼睛一亮,微微笑道:“我去去就回,不敢耽誤。”
曲源縣說大不說,說小不小,也是合該有事,偏偏遇上了不該遇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