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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霖脈脈,一連下了兩日雨,她便沒有去店鋪,歇在家中。
雨水多,院中的植被,倒是在濕漉漉的空氣里歡脫有生氣。
雨幕中慢慢行來兩人,撐著傘。
女人把傘壓得低低的,月白的油紙傘下露出小巧的下巴,在她的身后跟著一個海棠色衣衫的丫頭。
戴良玉被周氏教養(yǎng)得很好,謙和有禮,不驕縱,兩人不是母女卻勝似母女,這樣的人合該是魏澤未來的妻子,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禾草懶懨懨地趴伏在窗欞上,任屋檐上滴下的雨珠將指尖染濕,素白指尖上的水再聚集,緩緩滴落。
不知道他做什么去了。
那晚,他站在她的窗前,說要離開一段時間,她當時應該打開門問一句,他要去哪里,或是囑咐他早點歸家。
她什么話都沒說,緊閉著門,把他隔在外頭,他應當是有話同她說的,只是礙于那扇門,他把話掩下了。
“姨娘也太任性了,這樣濕冷的天,還把雪白的膀子晾在外面,著涼了可怎么好?”戴良玉進到屋內(nèi),理了理衣裙。
禾草趕緊起身,她一時間恍惚了神思,直到戴良玉進屋才回過神。忙讓人上茶。
“身上濕了沒,要不在我這里換一件?”禾草將她拉到窗前的鋪上坐著。
下人們端上滾熱的茶水,并幾碟子細果。
“不打緊。”戴良玉說道。
“姑娘,鞋子濕了,把鞋子換了吧。”紅芍拿出一雙干凈的翹頭繡鞋,替戴良玉換上。
“哪就那樣金貴了,難為你想得多。”戴良玉拿起茶捂了捂手。
禾草拿出帕子親自替她擦了擦額上的水珠:“下雨天,怎么過來了?一會兒別回去了,晚上就在我這里歇息。”
戴良玉笑道:“我就想跟姨娘睡一處,晚上咱們好說話兒。”
正說著,戴良玉想起來一事:“初五那日,咱們?nèi)ソ纪赓p秋景,那日你鋪子就別開,咱們一起。”
“夫人去嗎?”
“去的都是年輕人,夫人不去,她讓咱們?nèi)ィf你來京都也沒去周邊轉(zhuǎn)轉(zhuǎn),正好趁這個機會玩鬧玩鬧。”
戴良玉告訴她,這樣的活動,都是京中權(quán)貴子弟約湊在一起,到郊外或烤肉,或飲酒,或品茶又或垂釣等等不一,一面游玩一面賞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