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來?”男人聲音暗啞,透過屏風傳來。
禾草緊了緊手里的提盒:“天氣炎熱,我讓廚房做了涼飲,帶來給你嘗嘗。”
“放下吧。”男人說道。
禾草把手中的食盒放到矮幾上,又是一陣安靜。
“還有事?”
“是”。
禾草知道會受冷,但現在是她有求于魏澤,讓他不要插手慶三的案子。
繡屏上隱隱現出男人結實勁闊的身形,伸展著臂膀,接著傳來窸窣聲響:“你進來。”
魏澤這是真氣到了,平時還稱呼她一聲姨娘,這下直接稱呼“你”。
羅漢榻上衾被折亂,男人散著發,赤著腳,屈腿歪坐著,敞著衣襟,露出胸前一片,墨綠色的腰帶吊在床欄尾,一眼看去,柔和了往日的凌厲氣勢。
“沒事你也不會找我,什么事,說吧!”
禾草微垂著頭,抿了抿耳邊的碎發,剛要開口,一道暗影壓來,男人的指碰上她的臉頰,一點點輕輕摩挲。
“誰打的?”
這聲音和他手上溫柔的動作截然不同,涼森森的,聽不出喜怒。
她剛才特意讓侍畫在臉上多上胭脂,那五個指印顯得紅紅的,分外顯眼。
“先前的時候,是我不好,不分青紅皂白斥責你,我在這里給你賠不是,澤哥兒響當當男子漢,必不會同我一婦人計較。”
禾草擠出兩滴淚,做足前戲。又把今日遭受的委屈細細說了,特意把那婆子的話一字不差地學來,講給魏澤聽。
男人聽后默了半晌,靜靜看著禾草,似是想從她臉上看出什么來。
他說她怎么這么快就認錯了,原來在這里等著他呢。魏澤揉了揉額角。
“你想過沒有,為何偏偏這么巧,你去繡莊正好就碰上孫家那個?”
禾草也覺得此事太巧,那張紙條分明是提前準備好的。
魏澤嘆下一口氣:“這件事不是你想得那樣簡單,臉上可還疼?”
禾草指了指臉:“實打實地挨了一下兒。”
她低著頭想了一會兒:“既然這件情另有隱情,我就不多言了,你主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