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位鶯娘子被安置在了荷院,昨兒晚上她從大爺院子離開時,過來了一趟,婢子說您睡下了,她就走了?!笔坍嬐nD下來,從鏡中看了禾草兩眼。
正說著話兒,下人報,涂娘子來了。
禾草起身,將人迎了進來,經過一晚的休息,涂鶯鶯看起來比昨天狀態好太多,嘴角抿著笑,眼睛里泛著光。
“用過飯不曾?”禾草問。
涂鶯鶯微笑,下意識看向對面的院子:“不曾用過,一大早起了,先到姨娘這邊問過安,再去他那邊?!?/p>
禾草怔了一下,回以微笑:“不用特意來請安,你院子里的東西都安置好了?”
涂鶯鶯點點頭。
禾草見她有些心不在焉,兩三句話的工夫,眼睛不知道向對面瞟了多少次。
“那我就不留你了?!?/p>
涂鶯鶯辭去,帶著下人依依出了這方院子,繞過照壁,進到那邊。
“擺飯吧?!焙滩輰χ坍嬚f道。
侍畫應下,前腳才邁出院門,那邊來了一個人,是大爺身邊的思巧。
“去哪里?”思巧攔住她。
“我家娘子早飯還沒用呢,傳飯去。”
“別費事,大爺讓我來請姨娘過去,一起用早飯?!?/p>
禾草見侍畫去不久又回,拿眼問她,侍畫回說:“大爺讓姨娘去那邊用早飯。”
“這不合適?!?/p>
“大爺說早飯備多了,您不去,浪費糧食,可恥!”
禾草點了點頭,她是窮苦出身,浪費糧食確實可恥,她深以為是。
“噯——不對!怎么我不去就浪費糧食了,這個可恥怎么就扣到我頭上了?”
那邊又來催了一道,禾草只好過去,從前只去過他外院的書房,這是第一次來魏澤的院子,比她的大些,院內布置和她的天差地別。
她隨著引路的沿一條曲徑往里走,路旁鋪滿青灰色的碎石,碎石中又栽著幾棵天然古松,在青灰的碎石襯托下,顯得綠森森,油翠翠的。
院中還有其他植被,但她發現魏澤院中全是孤植,他們不團簇在一處,孤傲著自成一景。
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涓涓流水聲,來不及尋找源頭,她已經到了階下,屋里,魏澤和涂鶯鶯相對而坐,桌上擺了豐盛的飯菜。
魏澤看了眼禾草,問道:“你昨兒晚上去偷別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