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和黑瞎子也瞬間進入了戰斗狀態。
張啟靈將沈硯泠往廟宇最里面的、相對安全的角落推了推,沉聲道:“待在這里,別出來。”他的眼神依舊沉穩,仿佛外面的敵人不過是土雞瓦狗。
然而,此刻的沈硯泠,卻因為體內蘇醒的惡魔和外面逼近的危險,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煎熬。
戰斗在廟外瞬間爆發!兵刃交擊聲、怒吼聲、慘叫聲不絕于耳。
沈硯泠蜷縮在黑暗的角落里,死死地捂住自己的手臂,身體因為恐懼和即將到來的痛苦而劇烈顫抖。他能感覺到,皮膚上的刺癢感在蔓延,視力也開始變得有些模糊,看東西仿佛隔了一層水霧。
不行……絕對不能連累他們……
一個瘋狂而絕望的念頭,在他心中瘋狂滋長。
他趁著外面戰況激烈,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的空檔,用盡全身力氣,手腳并用地從破廟后墻一個不起眼的狗洞爬了出去!
冰冷的地面硌得他生疼,但他顧不上了。他只有一個念頭——逃!逃得越遠越好!離他們越遠越好!
【宿主!你在做什么?!立刻回去!外面危險!你的身體狀況極度不穩定!】系統發出尖銳的警報。
“閉嘴!”沈硯泠在內心嘶吼,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我會傳染給他們的!如果我有傷口傳染他們的概率達到50%!和他們一起超過二十四小時,兩人同時有傷口可以空氣傳播的情況下,我體內凋零實驗的傳染率是百分之百!百分之百!你明白嗎?!”
系統沉默了。它無法反駁這個基于宿主記憶的、殘酷的事實。
沈硯泠跌跌撞撞地沖入廟后的密林之中。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憑著本能,朝著與破廟相反的方向,深一腳淺一腳地狂奔。樹枝劃破了他的衣服和皮膚,帶來火辣辣的疼痛,但他渾然不覺。
體內的痛苦開始加劇,皮膚下的刺癢仿佛變成了無數細小的蟲子在爬行、啃噬。視線越來越模糊,周圍的樹木都變成了扭曲晃動的黑影。
他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體力耗盡,一頭栽倒在一個隱蔽的山洞口。他連滾帶爬地鉆進山洞深處,將自己緊緊蜷縮在最陰暗的角落,仿佛這樣就能隔絕一切,包括他體內正在滋生的“瘟疫”。
山洞里陰冷潮濕,散發著泥土和腐爛植物的氣息。沈硯泠抱著膝蓋,將臉埋進臂彎里,身體因為寒冷和痛苦而瑟瑟發抖。手臂上的紅疹似乎在擴大,連成一片,帶來更清晰的糜爛感。視野幾乎完全被模糊的水汽籠罩,只能看到微弱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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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獨、恐懼、痛苦、以及對自己這具“污染源”身體的深深厭惡,如同潮水般將他淹沒。
他會不會……就死在這里?像那些實驗室里的“樣品”一樣,無聲無息地腐爛掉?
也好……至少……不會傳染給小官他們……
就在他意識逐漸模糊,即將被痛苦吞噬的時候,系統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近乎悲憫的溫柔:
【宿主,堅持住。啟動深層生命維持模式,優先保障核心機能。疼痛屏蔽等級:最大化。能量集中用于免疫系統支援……雖然效果可能微乎其微。】
一股比之前更強大的暖流包裹住他的意識,強行將肉體的劇痛隔絕開來,讓他獲得了一絲喘息之機。但系統的能量儲備顯然在以驚人的速度消耗著。
破廟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