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蛇伏誅,清水村危機解除。村民們將張啟靈幾人奉若神明,尤其是舉手投足間凈化妖邪、周身仿佛有圣光籠罩的沈硯泠,更是被尊為了“神使大人”,所到之處,皆是敬畏與感激的目光。
黑瞎子指揮著村民將巨大的蛇尸拖上岸,進行無害化處理。他本想趁機搜刮點“戰利品”,比如那碩大的蛇膽、堅韌的蛇皮,但在解雨臣“污染環境”和“可能攜帶未知毒素”的冰冷警告下,只得悻悻作罷,看著那些“寶貝”被潑上火油,付之一炬,心疼得直抽抽。
“敗家啊!太敗家了!”黑瞎子捶胸頓足(小心避開了傷臂),對著熊熊燃燒的蛇尸哀嚎,“這都是錢啊!夠咱們瀟灑好一陣子了!”
胖子在一旁幸災樂禍:“黑爺,節哀順變!咱們這是為民除害,積德行善,談錢多俗啊!”
黑瞎子瞪了他一眼:“胖爺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又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咱們這一路風餐露宿的,盤纏都快見底了!”
無邪無奈地搖頭,拿出所剩無幾的錢袋看了看,確實有些捉襟見肘。
解雨臣則已經開始清點剩余的藥材和物資,規劃著接下來的路線和補給點。
張啟靈對此漠不關心,他的注意力全在沈硯泠身上。沈硯泠因為連續動用力量,加上之前內傷未完全痊愈,臉色有些蒼白,正被張啟靈按在樹蔭下休息,手里還捧著一碗村民送來的、據說能安神補氣的草藥茶。
“小官,我沒事了。”沈硯泠小口喝著微苦的茶汁,小聲道。
張啟靈沒說話,只是伸手探了探他的脈搏,確認氣息平穩,才稍稍放心。
清水村為了感謝他們的救命之恩,舉行了盛大的慶祝活動,幾乎拿出了全村最好的食物。席間,村民們輪番上前敬酒(以茶代酒),表達感激之情,尤其是對沈硯泠,幾乎到了頂禮膜拜的程度。
甚至有幾個膽大的村民,偷偷用干凈的布帛描摹了沈硯泠的側影(不敢直視正臉),準備拿回家當“神像”供奉起來,保佑家宅平安。
沈硯泠被這種過于熱情的崇拜弄得渾身不自在,全程都緊緊挨著張啟靈,恨不得把自己藏起來。
黑瞎子看著這一幕,又是羨慕又是酸,他湊到解雨臣身邊,壓低聲音說:“花兒爺,你看這事兒鬧的!出力的是咱們大家,結果風頭全讓硯泠小朋友一個人出了!這‘祥瑞’人設立得也太穩了!咱們是不是也得搞點個人特色?比如我,可以主打一個‘痞帥救世主’風格?”
解雨臣連眼皮都懶得抬,專心對付著碗里的一塊燉得爛熟的羊肉。
慶祝活動一直持續到深夜。第二天一早,張啟靈幾人便決定告辭離開。他們還有自己的路要走。
清水村民萬分不舍,尤其是對沈硯泠這個“神使”,幾乎是十里相送,又塞了許多干糧、臘肉和山貨,把幾人的背包塞得滿滿當當。
“總算還有點實質性感謝……”黑瞎子看著鼓起來的背包,心理稍微平衡了一點。
離開清水村,按照解雨臣規劃的路線,他們需要穿過一片地勢復雜的丘陵地帶,才能抵達下一個可能有人煙的大型集鎮。
丘陵地帶山路崎嶇,植被茂密,好在天氣晴朗,視野不錯。
走了大半日,眾人正在一處溪邊休息,補充水分。沈硯泠習慣性地撐開了小范圍的凈化光暈,驅趕蚊蟲,帶來清涼。
就在這時,異變突生!
原本平靜的溪流上游,毫無征兆地涌來一股渾濁的泥水,水位迅速上漲,眼看就要淹沒他們休息的河灘!
“怎么回事?上游下暴雨了?”胖子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