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仿佛都安靜了。只剩下一些細碎的冰晶緩緩下沉的聲音。
張啟靈看著那個懸浮在幽藍冰焰中、眼神冰冷空洞、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沈硯泠,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
“硯泠?”他試探著,游近一些,聲音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緊繃。
沈硯泠緩緩轉過頭,那雙冰藍色的、沒有任何焦距的眸子“看”向張啟靈。沒有任何熟悉的溫柔或依賴,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漠然。
他似乎在“識別”張啟靈,冰藍色的瞳孔微微轉動了一下。
然后,他周身的幽藍冰焰開始緩緩收斂,眼中的冰藍色也如同潮水般退去,重新變回了熟悉的寶藍色,只是里面充滿了極致的疲憊和茫然。
“小……官?”他虛弱地喚了一聲,身體一軟,向下沉去。
張啟靈立刻上前,將他緊緊抱在懷里。感受著他冰涼的身體和微弱的氣息,再回想剛才那毀天滅地般的一幕,張啟靈心中充滿了后怕和擔憂。
他的小魚,剛才那種狀態……太不對勁了!
他不敢耽擱,抱著沈硯泠,迅速向上浮去。
當兩人破水而出,回到裂谷上方時,等候已久的無邪胖子等人立刻圍了上來。
“怎么樣?拿到了嗎?下面什么情況?剛才水里跟炸了鍋似的!”胖子連珠炮似的發問。
然后他們就看到了張啟靈懷里臉色蒼白、昏迷不醒的沈硯泠,以及張啟靈那異常凝重的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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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片拿到了。”張啟靈言簡意賅,將沈硯泠小心地放在鋪好的墊子上,“但他……力量暴走,昏迷了。”
“力量暴走?”無邪一驚,看向沈硯泠。此時的沈硯泠看起來只是虛弱,除了臉色格外蒼白些,和平時并無不同,完全無法想象剛才在水下造成了何等恐怖的景象。
解雨臣立刻上前檢查,眉頭越皺越緊:“能量層級……異常龐大且不穩定!內部有多股力量正在沖突!他剛才是不是強行融合了碎片?”
張啟靈點了點頭,將水下驚魂一幕簡單說了一遍,尤其是沈硯泠最后那冰封怪物的恐怖一擊。
聽完描述,胖子和無邪都倒吸一口涼氣。
“我滴個乖乖……冰封那么大個怪物?硯泠弟弟這是……解鎖了什么隱藏大招?”胖子咋舌。
無邪則更擔心:“這種不受控制的力量暴走,會不會對他身體造成傷害?”
解雨臣面色凝重:“很有可能。強行融合不同源的力量,本就風險極大,更何況是如此龐大的能量。他現在昏迷,是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我們必須盡快幫他穩定下來,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張啟靈握緊了拳,看著沈硯泠沉睡中依舊微蹙的眉頭,心中充滿了無力感。他能斬妖除魔,卻無法替他的小魚分擔這種來自力量本源的危險。
而此刻,沈硯泠的意識深處,也并不平靜。
剛剛那場狂暴的能量爆發,幾乎抽空了他的精神。他感覺自己漂浮在一片混沌的、由冰冷和灼熱交織的能量亂流中。
系統那微弱的光球在他意識海里焦急地閃爍著,試圖聯系他,卻因為能量干擾而信號不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