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張大了嘴,無邪目瞪口呆,解雨臣也皺緊了眉。
張啟靈站在原地,低頭看著腳邊的碎片和水漬,又抬頭看向那個胸膛微微起伏、蒼白的臉上帶著一種近乎執拗神情的沈硯泠,眼中充滿了震驚和……不解。
他的小魚,是在……生氣?為什么?
“叮!能量+50!爆發式吐槽!宿主通過行動表達了強烈的不滿和擔憂!雖然方式有點費杯子……信號格穩定!危機暫時解除!”系統長舒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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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硯泠在扔出水杯后,也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癱軟下來,急促地喘息著。他不知道自己剛才怎么了,那種情緒失控的感覺讓他感到害怕。他只能無力地靠在床頭,將臉埋進膝蓋,肩膀微微聳動。
張啟靈看著他那副脆弱又倔強的樣子,心中的不解漸漸被一種酸澀的理解取代。他是不是……在擔心自己?用這種極端的方式,表達他不想讓自己再去冒險?
他走到床邊,沒有再去碰觸沈硯泠,怕刺激到他,只是用低沉而穩定的聲音,一字一句地說道(即使對方聽不見):“我會小心。很快回來。”
說完,他轉身,對解雨臣點了點頭,示意計劃照常,然后便和無邪、胖子一起離開了安全屋。
感應著張啟靈的氣息遠去,沈硯泠心中的恐慌和無力感達到了頂點。他感覺自己正在墜入一個無盡的、冰冷的深淵。
“宿主!宿主!堅持住!別放棄啊!”系統趕緊給他打氣,“你看,能量不是來了嗎?咱們還有機會!而且我感覺到,那個‘定魂珠’可能真的對你有用!它散發出的能量波動,和世界規則的排斥力有點相似但又相反,說不定能起到中和作用!”
沈硯泠心中一動。定魂珠?能量中和?如果真是這樣……
求生的本能和科學家的探究欲再次被點燃。他不能就這么放棄!他必須知道那定魂珠到底是什么!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開始通過【環境模擬】能力,在意識中構建張啟靈他們可能前往的汪家聯絡點的地形圖,并嘗試推演可能遇到的機關和守衛分布。雖然無法直接參與行動,但他希望能提前為他們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
解雨臣看著沈硯泠雖然依舊“自閉”,但手指又開始無意識地在空中虛點,仿佛在計算著什么,心中稍安。這個青年,比他想象的要堅韌得多。
幾個小時后,張啟靈三人順利返回,果然帶回來一顆龍眼大小、散發著柔和溫潤光暈的珠子——定魂珠。
然而,他們的臉色卻并不好看。
“媽的,汪家那幫孫子真夠陰的!”胖子罵罵咧咧,“聯絡點里到處都是陷阱,還有幾個硬茬子,差點就回不來了!”
無邪也心有余悸:“而且他們好像知道我們會去,提前銷毀了不少資料。這顆珠子是藏在密室機關里才保下來的。”
張啟靈將定魂珠交給解雨臣,目光則第一時間投向床上的沈硯泠。當他看到沈硯泠雖然依舊沉默,但氣息似乎平穩了一些,不像是再次崩潰的樣子,緊繃的心弦才稍微放松。
解雨臣接過定魂珠,仔細感應了一下,眼中露出驚異之色:“這珠子……確實蘊含著一種奇特的精神安撫能量,非常純粹。但是……”他看向沈硯泠,“硯泠現在的情況……我們該如何使用?直接讓他接觸?”
眾人都看向沈硯泠。他現在無法溝通,怎么知道他的意愿和感受?
就在這時,沈硯泠忽然動了。他朝著解雨臣或者說,朝著定魂珠能量波動傳來的方向緩緩抬起了手,攤開了掌心。
他的意思很明顯——拿來。
“宿主!快!接觸它!我感覺到它了!是兼容性能量!”系統激動地大喊。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解雨臣猶豫了一下,看向張啟靈。張啟靈點了點頭。
解雨臣小心翼翼地將定魂珠,放入了沈硯泠攤開的、蒼白而冰冷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