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窟內的搶救只是權宜之計。
解雨臣迅速判斷出,沈硯泠的情況極其危急,不僅是內外傷,更有一種詭異的能量在侵蝕他的生機,而張啟靈則是內力耗盡、心神俱損加上嚴重內傷,必須立刻得到最專業和隱秘的醫療支持。
“不能留在這里,必須立刻回北京!”解雨臣當機立斷,“這里的環境和設備都不行,而且‘它’雖然被消滅,但難保沒有其他殘余勢力或眼線。”
黑瞎子立刻開始收拾能帶走的必要裝備,無邪則紅著眼睛,小心翼翼地和解雨臣一起用臨時擔架將昏迷的沈硯泠和張起靈固定好。
撤離的過程異常艱難。來時的路危機四伏,回去時更是拖著兩個重傷員。黑瞎子和解雨臣輪流在前開路、斷后,無邪則寸步不離地守在擔架旁,時刻關注著兩人微弱的生命體征。
穿越魔鬼城時,那詭異的地形和殘留的危機依舊讓人提心吊膽,幸好或許因為“它”的節點被毀,那些窺視感和人面鳥沒有再出現。
找到來時藏匿的車輛后,幾人不敢有絲毫停留,由黑瞎子駕駛,車子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出了這片死亡戈壁。
至于阿寧那邊,現在哪有時間管她們。
一路上,氣氛沉重得幾乎凝固。無邪不停地用濕毛巾擦拭著沈硯泠額頭滲出的冷汗和小哥蒼白的臉,解雨臣則一直在通過衛星電話調動解家在西北和北京的資源,安排接應和保密事宜。
抵達北京的過程被解雨臣安排得極其隱蔽,繞開了所有可能被監視的環節。
他們并沒有去常規醫院,而是直接被接到了解家控制下的一處高度私密的醫療研究所。
這里的醫生和設備都是頂尖的,更重要的是,絕對可靠,能夠處理一些“非常規”的情況。
沈硯泠和張啟靈被迅速推進了準備好的無菌急診室。厚重的自動門關上,亮起的紅燈像燒灼著外面每個人的心。
無邪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雙手插進頭發里,身體還在因為后怕而微微發抖。
他腦子里全是沈硯泠渾身是血的樣子和小哥倒下前那雙沉痛到極致的眼睛。
黑瞎子靠在墻上,抱著胳膊,墨鏡下的臉看不清表情,但緊抿的嘴唇顯示著他并不平靜。
解雨臣則站在急診室門口,一動不動,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他承擔著最大的壓力,不僅要確保救治的順利進行,還要封鎖所有消息,應對可能來自汪家、琉璃孫乃至“它”殘余勢力的探查。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一分鐘都像一個世紀般漫長。急診室里偶爾有護士匆忙進出,臉色凝重,帶著各種檢測報告和藥劑,但對外面的詢問只是搖頭,表示情況復雜,還在全力搶救。
無邪終于忍不住,啞著嗓子問:“小花……他們……會沒事的,對吧?”
解雨臣沒有回頭,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我們做到了能做的一切,剩下的……交給醫生,還有他們自己。”
漫長的等待……
不知過了多久,急診室的紅燈終于熄滅了。
主治醫生率先走了出來,摘下口罩,臉上帶著濃濃的倦色。
三人立刻圍了上去。
“醫生,怎么樣?”解雨臣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