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穿過數道需要權限(但沈硯泠靠近時,那些門禁系統都詭異地沉默片刻,然后綠燈放行)的氣密門后,他們來到了一個異常寬闊、挑高極高的圓形大廳。
大廳中央,是一個巨大的、充滿了幽藍色液體的圓柱形透明培養槽。培養槽中,懸浮著一個由無數海洋生物組織、人類殘肢以及閃爍著電光的機械部件強行拼接而成的、難以名狀的巨大怪物!它似乎處于沉睡狀態,但偶爾抽搐的觸手和閃爍的電子眼,顯示著它體內蘊含的不穩定力量。
而在培養槽周圍,環繞著數十個較小的培養罐,里面浸泡著的,赫然是各種半成品的“深海改造人”,其中幾個,赫然有著和酒店那個“樂師”相似的蒼白面容和呆滯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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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就是“波塞冬計劃”的核心實驗室!
“找到目標了!”解雨臣的聲音帶著凝重,“中央那個……就是他們試圖制造的‘偽神’嗎?”
就在這時,大廳上方的廣播突然響起了一個帶著笑意的、優雅卻冰冷的男聲,用的是中文:
“歡迎光臨,‘編號七號’,以及……張啟靈先生。不得不說,二位能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這里,真是令人驚喜。尤其是七號,你的‘歌聲’,比我們數據庫中記錄的還要……優美動聽。”
隨著話音,大廳四周的陰影中,無聲無息地走出了數十名全副武裝、眼神同樣空洞的守衛,以及五名穿著特殊制服、眼神銳利、顯然保持著自我意識的核心成員。為首一人,是一個戴著金絲眼鏡、頭發梳得一絲不茍、看起來像大學教授的中年男子。
“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波塞冬計劃’的負責人,你們可以叫我博士?!辈┦客屏送蒲坨R,目光貪婪地掃過沈硯泠,最后落在張啟靈身上,“張先生,久仰大名。你的血脈,同樣是我們計劃中不可或缺的珍貴樣本?!?/p>
張啟靈將沈硯泠完全擋在身后,黑金古刀已然出鞘半寸,冰冷的殺氣彌漫開來。
博士絲毫不懼,反而笑了笑:“不要激動。我只是想邀請七號,為我們最終的‘神之樂章’,獻上最關鍵的一個音符。”他指了指中央那個巨大的培養槽,“‘波塞冬’已經接近完成,只差最后一步——注入真正遠古海神的‘源初之聲’,就能徹底激活,成為我等通往新世界的方舟!”
他看向沈硯泠,語氣帶著蠱惑:“七號,難道你不想找回屬于你的力量嗎?不想知道你到底是誰嗎?加入我們,你將成為新世界的神只之一!”
沈硯泠緊緊抓著張啟靈的衣角,雖然害怕,卻堅定地搖頭:“不!我不是什么神!我只是沈硯泠!我不要變成那種怪物!”
博士遺憾地搖搖頭:“那就……只好用強了?!?/p>
他手一揮,那些武裝守衛和核心成員同時發動了攻擊!密集的能量光束和物理子彈如同暴雨般傾瀉而來!同時,那五名核心成員口中開始吟唱起扭曲拗口的音節,一股強大的、帶著混亂與瘋狂意味的精神沖擊波向張啟靈和沈硯泠席卷而來!
“小心精神攻擊!”解雨臣在通訊器中急喊!
張啟靈眼神一厲,體內麒麟血轟然爆發,形成一道淡金色的屏障,將他和沈硯泠護在其中,抵擋著大部分精神沖擊和物理攻擊!黑金古刀舞動如輪,將射到近前的能量光束和子彈紛紛劈飛、格擋!火星四濺,金屬交鳴聲響徹大廳!
但他畢竟要分心保護沈硯泠,面對數十倍于己的敵人和持續的精神干擾,一時間也被壓制得只能防守,難以反擊。
沈硯泠被張啟靈護在身后,聽著耳邊激烈的戰斗聲,感受著那令人窒息的精神壓迫,心急如焚。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拖累小哥!他想做點什么!
混亂中,他再次聽到了那種扭曲的、用于精神攻擊的吟唱聲。與之前開門時那種帶有引誘性的聲波不同,這種吟唱充滿了惡意和混亂,讓他頭暈目眩,惡心欲嘔。
但聽著聽著,一種莫名的、源自血脈深處的憤怒和排斥涌了上來!
這些聲音……是在褻瀆!褻瀆海洋,褻瀆生命,褻瀆……他所代表的某種古老的存在!
他猛地抬起頭,失明的雙眼仿佛燃燒著無形的火焰。他不再恐懼,一種古老而威嚴的意識似乎在他靈魂深處蘇醒了一瞬。
他松開了抓著張啟靈衣角的手,向前踏出一步,面對著那洶涌而來的惡意吟唱和精神沖擊,張開了嘴——
不是之前那種無意識的短促音節,而是一段空靈、古老、帶著無盡悲傷與磅礴力量的旋律,如同自洪荒時代傳來的潮汐之音,驟然響起!
“嗚——嗷——咿——呀——”
這旋律并不響亮,卻仿佛直接響徹在每個人的靈魂深處!它輕而易舉地壓過了那些扭曲的吟唱!
在這真正的、蘊含著遠古海洋力量的歌聲響起的瞬間:
·那些扭曲的吟唱聲戛然而止!五名核心成員如遭重擊,齊齊噴出一口鮮血,抱著腦袋痛苦地跪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