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轉過身,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要穿透那層蒙眼的黑布,看清少年腦海深處究竟藏著什么。
沈硯泠似乎被他瞬間變化的氣場所懾,往后縮了縮,拉著衣角的手卻沒松開,臉上帶著全然的茫然和無辜,對自己脫口而出的稱呼意味著什么,毫無概念。
那不像偽裝。
張啟靈眼底的銳利慢慢斂去,化為更深的探究與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他壓下心頭的波瀾,語氣恢復了平穩,帶著安撫:
“不走遠。很快回來。”他拉起沈硯泠的手,讓他觸摸到冰冷的墻壁和門框,“你在這里,等我。”
反復幾次,沈硯泠似乎理解了“等待”的概念。他慢慢松開手,蜷起手指,輕輕點了點頭。那順從又帶著點不安的模樣,讓張啟靈冷硬的心腸軟了一瞬。
他最終還是出了門,但速度比預想中快了很多。他找了個公用電話,聯系了無邪,只簡單說了一句:“是我。有事,老地方見。”便掛斷了電話。
等他返回時,打開門,就看到沈硯泠依舊維持著他離開時的姿勢,坐在床沿,雙腿并攏垂著,雙手放在膝蓋上,像一尊等待指令的精致人偶。
聽到開門聲,他立刻“望”向門口,蒙著布條的臉上,緊繃的線條瞬間柔和下來。
他一直在等。并且相信他會回來。
張啟靈走到他面前,將剛在樓下買的、還溫熱的包子遞到他手里。
“吃。”
沈硯泠摸索著,小口咬了下去。柔軟的面皮和鮮香的肉餡對他而言是陌生的味道,他吃得有些慢,但很認真。
看著他安靜吃東西的樣子,張啟靈心中那個關于“小官”的疑問并未消散,反而如同種子落入土壤。
但他并不急于探尋答案。這個少年身上的謎團已經夠多,不差這一個。重要的是,他現在在這里,在他的羽翼之下。
他伸出手,替他將頰邊一縷沾了油光的發絲別到耳后。
“以后,”他聲音低沉,像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你跟著我。”
沈硯泠咀嚼的動作慢了下來。他或許不能完全理解這句話的含義,但他能感受到這句話里包裹著的、承諾般的重量。
他咽下口中的食物,微微偏頭,將臉頰輕輕貼在了張啟靈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手背上。
一個無聲的、全然的信賴與回應。
窗外,北京的陽光正好,透過老舊的玻璃窗,在滿是灰塵的空氣里投下斑駁的光柱。屋子里很靜,只有兩人輕不可聞的呼吸聲。
于張啟靈而言,萬年風雪,似乎終于在這一刻,找到了停歇的理由。而那個無意間被喚起的舊名,如同投入湖心的石子,漣漪之下,是更深不可測的過往與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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