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啟靈將沈硯泠小心翼翼地抱起,那輕飄飄的重量讓他心口又是一陣窒息般的抽痛。少年安靜地蜷縮在他懷里,頭顱無力地靠在他胸前,仿佛一朵被狂風暴雨摧折后,終于找到依靠的脆弱花朵。
周遭那妖異絢爛的玫瑰海,此刻卻成了他最凄慘的背景。
無邪紅著眼圈,上前一步,猶豫了一下,還是伸手將那柄斜插在花叢中的森白骨刀拔了出來。
骨刀入手冰涼,帶著一種詭異的生命力,仿佛還能感受到主人殘留的暴戾與痛苦。他緊緊握著刀柄,仿佛握著沈硯泠掙扎求生的證據,心中五味雜陳。
胖子抹了把臉,強行振作精神,甕聲甕氣道:“走!先離開這鬼地方!”這滿山谷的玫瑰雖然震撼,但那無處不在的冷香和其代表的含義,讓他只覺得毛骨悚然。
解雨臣和黑瞎子一左一右護在張啟靈身側,警惕地掃視著周圍。山谷寂靜得可怕,只有風吹過玫瑰叢發出的沙沙輕響,反而更添幾分不安。
然而,就在他們準備撤離之時,異變再生!
山谷四周的高地上,如同鬼魅般無聲無息地出現了密密麻麻的黑影!數量之多,遠超之前任何一次攔截!
他們穿著統一的黑色作戰服,手持各種制式能量武器,冰冷的槍口齊齊對準了谷底的幾人,徹底封死了所有退路。空氣中彌漫開肅殺的寒意,連那濃郁的玫瑰冷香似乎都被沖淡了幾分。
沈重山顯然已經不惜代價,要將他們連同沈硯泠這個“失控的作品”一起,徹底留下!
“媽的!沒完沒了!”胖子怒吼一聲,抄起隨身的工兵鏟,眼神兇狠。
無邪將骨刀緊緊攥在胸前,臉色發白,但還是堅定地站在張啟靈身前。
解雨臣指間已扣滿了銀針,眼神冰寒。
黑瞎子嘖了一聲,活動了一下手腕,墨鏡后的目光銳利地掃過四周的敵人,快速計算著突圍的可能性,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敵人太多了,而且占據了有利地形,硬拼的話,他們或許能自保,但想要護著昏迷的沈硯泠和無邪、胖子這兩個戰力稍弱的全身而退,幾乎不可能。
張啟靈抱著沈硯泠的手臂收緊了幾分,周身的氣息如同西伯利亞的寒流,冰冷刺骨。他緩緩抬起頭,那雙深邃的眼眸中不再有劇烈的情緒波動,只剩下一種近乎絕對的、毀滅一切的平靜。黑金古刀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殺意,發出低沉的嗡鳴。
戰斗,一觸即發。
沒有任何警告,高地上的敵人同時開火!密集的能量光束如同瓢潑大雨,朝著谷底傾瀉而下!其中還夾雜著特制的捕捉網和強效麻醉彈!
“護住小哥和硯泠!”解雨臣低喝一聲,銀針如同天女散花般激射而出,精準地攔截下數道致命的能量束。
黑瞎子身影如同鬼魅,在槍林彈雨中穿梭,手中的匕首劃出致命的弧線,將靠近的敵人瞬間割喉。
張啟靈一手穩穩抱著沈硯泠,另一手持著黑金古刀,舞動得密不透風,所有射向他和懷中少年的攻擊,都被那黑色的刀光絞得粉碎!他如同磐石般屹立在花海中央,以自身為屏障,為懷中的少年撐起一方絕對安全的區域。
然而,敵人實在太多了。他們的火力覆蓋幾乎沒有死角。
無邪和胖子雖然也奮力抵抗,但他們的裝備和實力終究有限。胖子揮舞著工兵鏟擋開幾道能量束,虎口被震得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