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山村停留的第三天,一個意想不到的訪客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來人是隔壁清水村的村長,一位比本村老村長更顯蒼老、眉頭緊鎖的老者。他帶著幾個村民,抬著一些珍貴的山貨和一只綁著紅綢子的肥羊,神色恭敬甚至帶著幾分惶恐地找到了張啟靈幾人下榻的院子。
“各位高人,救命啊!”清水村長一見面就要下跪,被無邪和胖子趕緊扶住。
“老人家,您這是做什么?有話慢慢說。”無邪連忙道。
清水村長老淚縱橫,講述了他們村遇到的怪事。
原來,清水村世代供奉著一條據說守護村莊的“河神”。以往只是每年祭祀些三牲瓜果,保一方風調雨順。可最近兩個月,河神突然“發怒”了!不僅不再保佑村莊,反而開始興風作浪,掀翻過往船只,還托夢給村里的巫婆,要求每隔七日必須獻上一對童男童女,否則就要發大水淹沒整個村子!
“我們已經……已經獻出去兩對娃娃了……”清水村長泣不成聲,“實在是沒辦法了!聽說幾位高人法力無邊,連后山那吃人的妖怪都能降服,求求你們,救救我們村,救救那些娃娃吧!”
童男童女?河神?
張啟靈幾人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凝重。這聽起來,可比后山那半吊子邪修邪門多了。
胖子咂咂嘴:“好家伙,這業務還帶升級的?從打妖怪直接跳到懟河神了?”
無邪皺眉問道:“老人家,你們確定是河神?不是……別的什么東西冒充的?”
清水村長篤定地說:“是河神!巫婆能與河神溝通,河神顯靈的時候,河面上會出現巨大的漩渦和綠光!而且……而且被選中的娃娃,在祭祀前一夜,身上會出現河神留下的印記!”
印記?
解雨臣敏銳地抓住了關鍵:“什么樣的印記?”
“是……是一個發著淡藍色光的水紋印記,就在胸口。”清水村長描述道。
淡藍色水紋印記?沈硯泠心中一動,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胸口。他融合的靈魂碎片力量中,似乎就帶有水屬性的特質。
黑瞎子摸著下巴,墨鏡后的眼神閃爍著精光:“河神?要童男童女?這劇本我熟啊!一般都是什么水怪、蛟蛇之類的玩意兒在冒充正神,騙取血食修煉!這事兒,咱們管定了!不過……”
他話鋒一轉,看向清水村長抬來的禮物,又看了看張啟靈和解雨臣,意思很明顯——得加錢!
解雨臣一個眼神過去,黑瞎子立刻閉嘴,做了個給嘴巴上拉鏈的動作。
張啟靈沉默片刻,開口道:“去看看。”
事關數條無辜孩童的性命,他們無法坐視不管。
一行人跟著清水村長來到了清水村。這個村子比之前那個更靠近一條湍急的大河,名為青河。河水渾濁,奔流不息,給人一種不安的感覺。
村里氣氛壓抑,村民們臉上都帶著恐懼和悲傷。聽說有高人來解決河神之事,紛紛圍攏過來,用期盼又帶著懷疑的眼神看著張啟靈這幾個生面孔。
村里的巫婆,一個穿著古怪、臉上涂著油彩的老婦人,也被請了過來。她打量著張啟靈幾人,尤其是在看到氣質純凈、周身仿佛有光暈流轉的沈硯泠時,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絲驚疑不定。
“就是他們?”巫婆的聲音沙啞難聽,“河神大人法力無邊,豈是凡夫俗子能對抗的?驚擾了河神,我們全村都要遭殃!”
黑瞎子一聽就不樂意了,上前一步(把解雨臣擋在身后),痞里痞氣地說:“老婆婆,話不能這么說!我們可是專業的!專治各種不服,包括你們家那不愛吃素偏要吃人的‘河神’!你說是吧,啞巴張?”
張啟靈沒理他,目光直接投向波濤洶涌的青河,似乎在感知著什么。
沈硯泠也凝神感知,在他的特殊視角里,青河深處確實盤踞著一股強大的、帶著水腥氣和暴虐情緒的能量團,但那能量……似乎有些駁雜不純,與他自身溫和的水屬性力量截然不同。
【目標分析:大型水生精怪(疑似蛟屬亞種),能量等級:B+。狀態:狂躁,嗜血。核心處有異常能量干擾(疑似被激怒或控制)。威脅等級:高。建議謹慎處理。】系統給出了專業判斷。
就在這時,那巫婆似乎為了證明河神的存在,突然跳起了詭異的舞蹈,嘴里念念有詞,手中的骨杖指向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