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狗蛋這一聲“爹”,直接把沈硯泠喊懵了,白皙的臉頰瞬間漲得通紅,手足無措地看向張啟靈。
張啟靈:“……”
無邪和胖子一個沒忍住,“噗嗤”笑出了聲。
胖子捶地大笑:“哈哈哈!硯泠弟弟,喜當爹啊!恭喜恭喜!”
無邪也忍俊不禁,上前扶起還有些迷糊的狗蛋,溫和地解釋道:“狗蛋,你看清楚了,這不是你爹,是救你的……小哥哥。”
狗蛋揉了揉眼睛,仔細看了看沈硯泠,這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小聲說:“對、對不起……小哥哥,你身上的光……跟我爹以前給我點的油燈好像,暖暖的……”
原來是因為沈硯泠的凈化光芒讓他產生了錯覺。眾人這才恍然,看著沈硯泠那窘迫又帶著點無辜的樣子,又是一陣善意的哄笑。
解雨臣那邊已經利落地用符箓和藥粉將泣魂珠和邪陣徹底凈化銷毀,那擾人的哭聲終于停止,林中的灰綠色霧氣也開始緩緩消散。
被捆成粽子的邪道悠悠轉醒,發現自己修為被廢,法寶被毀,頓時面如死灰,癱在地上如同一條死狗。
“行了,妖道伏誅,村民們也救回來了,收工!”黑瞎子拍了拍手,一副“這都是小場面”的架勢,然后湊到解雨臣身邊,搓著手笑道:“花兒爺,你看這業務圓滿完成,酬勞是不是該跟村長結算一下了?咱們這算是救命之恩,怎么也得表示表示吧?”
解雨臣懶得理他,開始逐一檢查村民們的狀況,并給他們服用清心解毒的丹藥。
張啟靈和無邪、胖子則幫忙將還在昏迷中的村民背起來,準備下山。
沈硯泠看著剛剛蘇醒、身體還很虛弱的狗蛋,猶豫了一下,還是學著張啟靈的樣子,在他面前蹲了下來,輕聲道:“我……背你下去吧。”
狗蛋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長得像畫里人一樣好看還散發著溫暖光芒的小哥哥,怯生生地點了點頭,趴到了沈硯泠的背上。
沈硯泠小心翼翼地背起狗蛋,動作有些生澀,但很穩。狗蛋趴在他并不寬闊卻異常安穩的背上,感受著那令人安心的溫暖氣息,竟然又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于是下山的隊伍里,就出現了這樣一幕——冷面煞神張啟靈背著個昏迷的壯漢,氣場依舊兩米八;無邪和胖子也各自背著人;解雨臣在一旁照應;而隊伍中最年輕的沈硯泠,也穩穩地背著一個半大的孩子,神情專注,仿佛在完成一件極其重要的任務。
黑瞎子因為“重傷員”的人設,被豁免了體力勞動,樂得清閑地跟在后面,看著沈硯泠那副“小大人”的樣子,忍不住又開始嘴賤:
“嘖嘖,看不出來啊,硯泠小朋友還有當奶爸的潛質!瞧這姿勢,這氣場,專業!以后你跟啞巴張要是……那啥,帶孩子肯定不用愁了!”
走在前面的張啟靈腳步幾不可察地頓了一下。
沈硯泠則被這話臊得耳朵尖都紅了,小聲反駁:“黑瞎子哥哥你別亂說……”
胖子扭頭嘿嘿笑道:“黑爺你這是羨慕嫉妒恨吧?有本事你也讓花爺背你啊!”
黑瞎子眼睛一亮,立刻轉向解雨臣,做出虛弱狀:“花兒爺~你看我這胳膊,這內傷……要不……”
解雨臣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來,里面明明白白寫著——“你敢趴上來,我就敢讓你傷上加傷。”
黑瞎子瞬間蔫了,訕訕地摸了摸鼻子。
一行人帶著被救的村民和被抓的邪道回到村子,自然是引起了轟動。村長和村民們看到失蹤的親人被救回,對著張啟靈幾人千恩萬謝,幾乎要跪下來磕頭。
無邪和胖子好不容易才把激動的村民安撫住。
村長更是拿出了村里積攢的最好的食物——幾只老母雞和一些臘肉、雞蛋,說什么也要款待他們。
盛情難卻,眾人便在村里住了下來。村民們騰出了最好的房子,殺雞宰羊,如同過年一般熱鬧。
晚飯時,村里的空地上擺開了長桌,香氣四溢。餓了好幾天的胖子看著滿桌的農家菜,眼睛都綠了,風卷殘云般大吃起來。
無邪也吃得格外香甜,連連稱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