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用靈覺關注著這邊的張啟靈,雖然聽不到它內心的吐槽,但能清晰地感受到那股活躍的、與平時截然不同的精神波動。他的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所以,他的小魚身體里,不僅住著一個戰斗狂魔“防護程序”,還住著一個……話嘮好奇寶寶?
營地這邊,原本趴著的黑瞎子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墨鏡下的目光饒有興致地追隨著遠處那個在月光下“夢游”的身影。他用手肘捅了捅旁邊看似睡著的解雨臣,用氣音說:“花兒爺,快看,硯泠小朋友這是……夢游了?還是被月圓之夜影響了?”
解雨臣其實也沒睡沉,聞言睜開眼,看向遠處,眉頭微蹙:“不像夢游。動作有目的性,像是在……考察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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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邪和胖子也被這細微的動靜弄醒了,迷迷糊糊地看過去。
“咋回事?硯泠弟弟大半夜不睡覺,在那兒干啥呢?”胖子揉著眼睛。
無邪也一臉困惑:“不知道啊,樣子怪怪的……”
就在這時,遠處的‘沈硯泠’(系統)似乎發現了一個新大陸——一個小水洼。它興奮地跑過去,蹲在水洼邊,看著里面倒映的月亮和自己的臉。
【水體質檢:PH值6。8,弱酸性。含有少量微生物,需過濾煮沸。咦?這就是宿主的臉嗎?數據庫比對確認。顏值評分:92分(滿分100,扣分項:表情不夠豐富,有待本系統開發)。皮膚狀態:良好。建議增加保濕程序……】
它對著水洼,開始嘗試調動面部肌肉。
【嘗試表情模塊加載:微笑。——肌肉調動幅度:15%。效果:略顯僵硬。】
【嘗試表情模塊加載:皺眉。——肌肉調動幅度:20%。效果:像在思考人生。】
【嘗試表情模塊加載:賣萌。——肌肉調動幅度:30%。錯誤!錯誤!與該面部結構兼容性不佳!產生類似面部抽搐的效果!緊急終止程序!】
它對著水洼做了幾個鬼臉(自認為),然后沮喪地發現效果都不理想。
【唉,人類的情緒表達系統真復雜。還是代碼邏輯清晰。算了,還是繼續探索吧。】
它站起身,又開始對一只路過的、試圖偽裝成樹枝的竹節蟲產生了濃厚興趣,蹲在那里研究了半天,內部數據庫瘋狂記錄著竹節蟲的擬態原理、運動方式等等。
營地這邊,眾人看著“沈硯泠”一會兒對著水洼“顧影自憐”(?),一會兒對著空氣(竹節蟲)“深情對望”,表情還時不時變一下,全都一臉懵逼。
胖子嘴角抽搐:“我咋覺得……硯泠弟弟這第二人格……好像有點……不太聰明的樣子?”
無邪也扶額:“看起來……攻擊性不強,但迷惑性極高。”
黑瞎子已經憋笑憋得渾身發抖:“哈哈哈,我就說這小子有意思吧!這大半夜的,一個人玩得挺嗨啊!啞巴張,不管管你家這位?”
張啟靈終于睜開了眼睛,看向那個在月光下自得其樂、渾身散發著“我很忙(在玩)”氣息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又帶著點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縱容。
他站起身,朝著那個方向走去。
正在試圖與一只夜蛾建立“跨物種溝通”的‘沈硯泠’(系統)突然檢測到高能目標接近,立刻進入警戒狀態,內部警報響起:
【警告!SSS+危險個體張啟靈接近!距離50米!40米!30米!意圖分析:未知!建議策略:啟動防御程序?啟動偽裝程序?啟動……賣萌程序?(數據庫提示:對綁定伴侶可能有效)】
還沒等它決定好策略,張啟靈已經走到了它面前。
‘沈硯泠’(系統)立刻站直身體,努力做出“我很正常”的表情,但因為表情模塊加載不熟練,看起來更像是在……發呆。
張啟靈看著它那雙在月光下格外清澈、卻又明顯不同于自家小魚靈動的眼眸,沉默了片刻,伸出手,輕輕拂去它頭發上不知何時沾上的一片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