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谷內的血腥氣尚未完全散去,眾人不敢久留,由張啟靈抱著依舊昏迷的沈硯泠,迅速轉移到了一個更為隱蔽、相對干燥的山洞里。
黑瞎子后背的傷不算太重,但也被解雨臣勒令趴著休息,嘴里還不閑著:“花兒爺,你這包扎手藝真不錯,以后咱家開個跌打損傷館,你坐診,我負責招攬客人,保證生意興隆……”
解雨臣懶得理他,仔細清點著所剩不多的物資,眉頭微蹙。
無邪和胖子則負責在洞口附近布置一些簡易的預警機關,順便望風。
“天真,你說硯泠弟弟這次得睡多久?”胖子一邊擺弄著細線鈴鐺,一邊小聲問。
無邪嘆了口氣:“不好說,上次是力量融合加上給你……呃,給小哥療傷,這次是直接高強度戰斗,消耗肯定更大。只希望他那個‘防護程序’別把身體搞垮了。”
“垮估計是垮不了,”胖子摸著下巴,一臉深思,“就是這切換機制太坑爹了,跟那個……對,跟段譽的六脈神劍似的,時靈時不靈,關鍵時候掉鏈子……不對,是關鍵時刻上線,完事兒就掉線。”
洞內,張啟靈將沈硯泠小心地放在鋪好的睡袋上,自己則坐在旁邊,沉默地守護著。他的目光幾乎沒從未少年蒼白的臉上移開過,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黑金古刀的刀柄,腦海中不受控制地反復回放著那個短暫的親吻和那句“小官”。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一兩個小時,也許更久,沈硯泠的睫毛終于輕輕顫動了幾下,發出一聲細微的嚶嚀,緩緩睜開了眼睛。
依舊是那雙熟悉的、帶著初醒朦朧的寶藍色眼眸,但這一次,里面清晰地映照出了張起靈的身影,并且迅速被慌亂、羞澀和一絲絲心虛填滿。
他……他記得!他記得自己鼓起勇氣表白了!還……還親了小官!然后……然后因為太害羞,直接把系統叫出來頂缸了!
天吶!他都干了些什么!
沈硯泠的臉瞬間紅得像煮熟的蝦子,他幾乎想立刻閉上眼睛裝死,或者再次把系統弄出來!但這一次,他感覺到意識深處的系統似乎……死機了?或者能量過低進入了休眠?任憑他如何“呼叫”都沒有反應。
完蛋了!沒有“逃生艙”了!
“醒了嗎?”張啟靈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不出什么情緒。
沈硯泠嚇得一哆嗦,眼神飄忽,根本不敢看張啟靈,小聲囁嚅著:“嗯……醒、醒了……”
他試圖坐起來,卻被張啟靈輕輕按住了肩膀。
“感覺如何?”張啟靈又問,目光沉靜地看著他。
“還、還好……就是有點沒力氣……”沈硯泠心跳如鼓,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小哥為什么這么平靜?他不生氣嗎?還是說……他根本不在意?
就在沈硯泠腦子里一團亂麻,琢磨著該怎么蒙混過關,或者找個地縫鉆進去的時候,張啟靈忽然俯身,靠近了他。
兩人之間的距離瞬間縮短到呼吸可聞。
沈硯泠甚至能數清張啟靈那又長又密的睫毛,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拂在自己臉上。他整個人都僵住了,大腦一片空白,只能傻傻地看著張啟靈近在咫尺的俊臉。
張啟靈看著身下少年那副緊張得快要暈過去,眼神濕漉漉如同受驚小鹿的模樣,心中那點因為被“始亂終棄”而產生的憋悶,忽然就散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