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看著他這樣子,心里更難受了,試圖找話題活躍氣氛:“硯泠,你知道嗎,胖子剛才非說那‘遺忘苔蘚’長得像他老家的藍莓醬,還想蘸面包嘗嘗,被我死死攔住了!”
若是平時,沈硯泠或許會微微笑一下,但此刻,他只是抬起空洞的雙眼,用一種近乎學(xué)術(shù)討論的語氣平靜地回答:“不建議食用。未經(jīng)分析的未知生物樣本可能含有神經(jīng)毒素或致幻成分,風險不可控。”
無邪:“……”這話我沒法接。
胖子也噎住了,干笑兩聲:“呵……呵呵,硯泠弟弟說得對,胖爺我就是開個玩笑,活躍下氣氛……”
氣氛反而更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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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啟靈將一切盡收眼底,心中的猜測逐漸清晰。他的小魚,恐怕……來自一個與他們認知完全不同的地方,一個擁有高度文明和科技的地方。而他的失憶和五感喪失,很可能與那次“降臨”有關(guān)。
他不動聲色地接過沈硯泠吃完的空碗,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深淵下的那種音波,很厲害。以前用過?”
沈硯泠的身體幾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他垂下眼睫,掩蓋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慌亂,用盡量平穩(wěn)的語氣回答:“……不記得了。可能……是本能。”
本能?張啟靈不再追問。他知道,沈硯泠還沒有準備好坦白。
接下來的幾天,沈硯泠表現(xiàn)得異常“配合”和“安靜”。他不再抗拒基本的生理需求,按時吃飯喝水,允許張啟靈幫他擦拭身體,甚至?xí)趨切昂团肿觼砜此麜r,給出一些簡短而……邏輯清晰的回應(yīng)。
但他身上那種疏離感卻越來越重。他常常會一個人“望”著虛空,手指無意識地在空中虛點,仿佛在操作某個看不見的虛擬界面。有時,他會突然向張啟靈詢問一些關(guān)于這個世界基礎(chǔ)物理規(guī)則的問題,比如重力常數(shù)、光速數(shù)值等,問完之后又會陷入長久的沉默,仿佛在內(nèi)心進行著復(fù)雜的計算和對比。
這種種跡象,讓所有人都感到不安。
“硯泠弟弟這狀態(tài)不對啊……”胖子私下對無邪嘀咕,“怎么感覺……越來越像咱們大學(xué)那個不茍言笑的物理系教授了?眼睛里都沒光了,只剩下公式了?”
無邪也憂心忡忡:“他好像……在把自己封閉在一個我們無法理解的世界里。再這樣下去,我擔心就算找到了恢復(fù)感官的辦法,他也……”
解雨臣那邊的研究取得了初步進展。“遺忘苔蘚”中確實含有一種能夠影響生物記憶和精神狀態(tài)的活性成分,但其作用機理非常復(fù)雜,直接用于治療沈硯泠的風險極高,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不可逆的腦損傷。
希望似乎再次變得渺茫。
而沈硯泠,在無數(shù)個寂靜的深夜里,獨自承受著維度排斥帶來的痛苦和科學(xué)家的理智煎熬。他能感覺到,聽覺似乎也開始變得有些模糊不清了,外界的聲音像是隔著一層厚厚的毛玻璃。
他知道,時間不多了。
在又一次從充斥著數(shù)據(jù)流和爆炸火焰的噩夢中驚醒后,他摸索著抓住身邊張啟靈的手,用盡全身力氣,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屬于Dr。Shen的決絕:
“小官……如果……如果我變得不再是我……忘了你們……或者……變成了一個怪物……”
他停頓了一下,仿佛在組織著最精準的語言,最終,用一種近乎冷酷的平靜說道:
“請務(wù)必……銷毀我。”
張啟靈握著他的手猛地收緊,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里,瞬間掀起了驚濤駭浪。
他的小魚,到底預(yù)見了怎樣可怕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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