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無邪像只扭動的小狗般在院子里轉圈撓背,解雨臣還在不遠處打著節奏均勻的嗝,黑眼鏡頭發上掛著幾縷沒清理干凈的蛛網,王胖子終于忍不住仰天長嘆:
“造孽啊!小哥你管管他!”
張啟靈正給沈硯泠擦手上的粉末,聞言抬頭看了眼院中的混亂景象,手上動作不停:“他開心。”
這三個字讓所有人都噎住了。
無邪邊撓背邊哀怨道:“小哥你不能這么偏心。。。哎喲我這背上跟有螞蟻爬似的。。。”
沈硯泠悄悄從張啟靈身后探出頭,遞給吳邪一個小瓷瓶:“抹這個就不癢了。”
無邪將信將疑地接過,涂上后果然瘙癢立止。他剛松了口氣,卻發現手臂上被抹到藥膏的地方開始泛起淡淡的粉色。
“這又是什么?”無邪欲哭無淚。
“美容養顏的。”沈硯泠一臉無辜,“啟靈說你們經常下墓,皮膚需要保養。”
解雨臣好不容易止住打嗝,聞言忍不住扶額。
以前的沈硯泠清冷孤高,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哪會像現在這樣眨著狡黠的眼睛搗亂。
黑眼鏡倒是想得開,一邊整理頭發一邊笑:“挺好,總算像個活人了。就是下次能不能換個溫柔點的歡迎方式?”
沈硯泠認真思考片刻,從兜里掏出幾個小香囊:“那這個送給你們。我按古方調的安神香,睡前放在枕邊能做好夢。”
王胖子接過香囊聞了聞,突然打了個噴嚏:“小沈啊,你這香囊里沒加什么特別的東西吧?”
“絕對沒有。”沈硯泠舉起三根手指,“我對著月亮發誓。”
然而當晚,四人做了同一個夢——夢見自己變成了魚,在張啟靈家的池塘里游來游去,而沈硯泠坐在岸邊往水里撒魚食。
第二天一早,四人頂著黑眼圈在張啟靈家門前相遇。
“你們也。。。”無邪有氣無力地問。
三人齊齊點頭。
這時門開了,沈硯泠精神抖擻地端著豆漿出來,看見他們頓時眼睛一亮:“早啊!我新磨的豆漿,要喝嗎?”
四人齊刷刷后退半步。
張啟靈從屋里走出,看了眼沈硯泠手中的豆漿,又看了眼戒備的四人,淡淡道:“沒加料。”
這才讓眾人稍稍安心。
喝豆漿時,王胖子忍不住問:“小沈啊,你這些整人的點子都從哪兒學的?”
沈硯泠咬著包子,含糊不清地說:“箱籠里那些書啊,可有趣了。”
解雨臣扶額:“那是我收藏的《江湖異聞錄》和《百戲圖考》。。。不是讓你學來對付我們的。”
黑眼鏡倒是很欣賞:“有創意!比某些老古板強多了。”
一直沉默的張啟靈忽然開口:“他很聰明。”
無邪忽然覺得偶爾被整蠱一下也不是不能接受。至少現在的沈硯泠,會笑會鬧,會鮮活地存在于此。
只是臨走時,四人還是不約而同地檢查了全身,確定沒有多出什么奇怪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