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現在真好（第2頁）

“張啟靈，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歸宿。”

張啟靈腳步頓了頓，沒有回頭，但沈硯泠看見他耳尖微微泛紅。

廚房很快傳來炊具碰撞的聲響，沈硯泠抱著還殘留張啟靈溫度的被子，無聲地笑了。

這個曾經讓他無所適從的世界，因為一個人的存在，終于變成了可以稱之為“家”的地方。

張啟靈在廚房準備著簡單的早餐，思緒卻仍停留在臥室里那番對話上。封印記憶……他握著菜刀的手微微收緊。這解釋了許多，卻也帶來了新的不安。

“需要幫忙嗎？”沈硯泠不知何時倚在門框上，穿著略顯寬大的睡衣，眼神清亮。

張啟靈搖頭，目光在他臉上停留片刻。現在的沈硯泠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擔，連走路都能走幾步了。

“那我來偷師。”沈硯泠湊到灶臺邊，認真看著張啟靈切菜的動作，“以前的我，會做飯嗎？”

張啟靈連忙扶著他，“不會。”簡短回答著。

沈硯泠若有所思：“看來封印的不只是記憶，還有別的什么。”他伸手接過張啟靈遞來的溫水，指尖不經意相觸，兩人都頓了一下。

“你會懷念從前的我嗎？”沈硯泠突然問。

張啟靈放下菜刀，認真地看著他：“你就是你。”

這個回答讓沈硯泠怔住，隨即展顏一笑：“你說得對。”

早餐時，沈硯泠對每樣食物都表現出新奇，特別是嘗到張啟靈特調的醬料時，眼睛明顯亮了起來：“這個味道……很特別。”

“你以前從不沾這些。”張啟靈注視著他的反應。

“那從今天開始喜歡了。”沈硯泠又蘸了一大塊，滿足地瞇起眼。

飯后，張啟靈收拾餐具，沈硯泠在屋里慢慢踱步，打量著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環境。他在書架前停下，抽出一本筆記，里面是張啟靈工整的字跡，記錄著各種古籍摘要。

“我以前，是不是讓你很辛苦？”沈硯泠輕聲問，指尖撫過書頁上某個批注，那里寫著“泠曾提及”的字樣。

張啟靈走到他身后：“沒有。”

沈硯泠轉身，兩人距離很近，他能清晰看見張啟靈眼中自己的倒影：“那位鮫人長者說，封印是為了讓我學會‘活著’。現在我好像明白了一點。”

窗外陽光正好，落在相視而立的兩人身上。這一刻，時光靜謐，仿佛連命運都暫時駐足。

張啟靈抬手，極輕地碰了碰沈硯泠的發梢：“做你自己就好。”

無論記憶是否存在，無論封印何時解除，這句話在此刻，重逾千金。

午后陽光斜照進窗欞，沈硯泠坐在鏡前，有些笨拙地梳理著長發。發絲在指間纏繞，他卻并不急躁，反而帶著幾分新奇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