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他似乎才從那種不真實感中稍稍掙脫,視線轉(zhuǎn)向張啟靈,聲音有些干澀:“小官……謝謝。”
張啟靈包扎的動作未停,只是幾不可察地點了一下頭。
沈硯泠頓了頓,嘗試著用手撐住沙發(fā)扶手,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站起來。
嘗試了幾次,額角滲出細汗,站起來但是沒走兩步就跌坐了回去。
他靠在沙發(fā)里,微微喘著氣,臉上卻沒有多少沮喪,反而扯出一個極淡的、帶著點自嘲的笑容。
“還是……不行。”他輕聲說,隨即又像是自我安慰般低語,“不過,也能稍微動一動了……比以前好,好很多了。”
張啟靈包扎好傷口,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平靜地看著他。
沈硯泠對上他那雙沉靜的黑眸,心里的那點焦躁奇異地平復了下去。他笑了笑:“不急,慢慢來。至少……希望更大了,不是嗎?”
張啟靈再次點頭,伸出手,不是扶他,而是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個無聲的、屬于張啟靈式的安慰和肯定。
夜色漸深。
解雨臣的四合院里,黑瞎子果然“盡職盡責”地扮演著臨時住客的角色,圍著圍裙在廚房里搗鼓了半天,端出來兩碗賣相……還算能看的蔥花面。
“花爺,嘗嘗瞎子的手藝!”他殷勤地把面放在石桌上。
解雨臣瞥了一眼,沒動筷子,只是坐在廊下,看著庭院里的月光。
黑瞎子也不在意,自顧自吸溜起來,一邊吃一邊含糊地說:“花爺,你傷咋樣了?要不要瞎子幫你看看。”
解雨臣扭過頭:“不關(guān)你的事。”
“做好你分內(nèi)的事,其他的少打聽。”
黑瞎子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得嘞,瞎子我就是一個臨時廚子兼保安,不該問的絕對不問。”他三兩口把面吃完,舔著臉笑,“花爺,面好吃嗎?好吃的話,明天我再給您露一手……”
回應(yīng)他的,是解雨臣起身回房的背影,以及一句冰冷的:
“刷碗。然后睡西廂房。敢靠近我臥室三步以內(nèi),腿打斷。”
黑瞎子看著他的背影,嘿嘿一笑,非但沒覺得被嫌棄,反而覺得有趣極了。他慢悠悠地收拾著碗筷,哼起了不成調(diào)的小曲。
收拾完后,黑瞎子簡單沖了個澡,大咧咧地躺在硬板床上。
雙手枕在腦后,翹著二郎腿,嘴里哼著荒腔走板的小調(diào),顯然對自己成功“入侵”花爺?shù)乇P這件事十分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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