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歌的聲音……又變了……”他的聲音里帶上了一絲難以掩飾的恐懼,“有人在哭……混在里面……很傷心,很絕望地在哭……”
張起靈空出右手,穩穩地握住他微微發涼的手,傳遞著無聲的力量和溫度:“我們在往那個方向去。會弄清楚的。”
這個簡單而堅定的認知,似乎起到了某種安撫作用。沈硯泠慢慢平靜下來,但手指依然緊緊地回握著張起靈的手,仿佛那是他在變幻莫測的感知海洋中,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
夜幕徹底降臨時,他們抵達了預定落腳的第一站,一個位于三省交界處、看似普通卻交通便利的南方小城。
城市規模不大,夜晚的街道顯得頗為安靜。解雨臣提前安排的旅館位于老城區邊緣,環境清幽,前后都有道路,便于觀察和應急撤離。
所有人入住后都保持著高度警惕,吳邪和胖子主動承擔了前半夜的值守。
沈硯泠顯得異常疲憊,臉色比平時更加蒼白,簡單地吃了幾口粥食便昏昏欲睡。
張起靈將他安置在房間里最隱蔽、最遠離窗戶的床上,仔細檢查了門窗的鎖扣,又用特制的細線在門窗把手做了不易察覺的記號。
然后,他在靠窗的一張硬木椅子上坐下,那把古樸的匕首就放在觸手可及的桌邊,整個人如同融入陰影中的獵豹,警惕著外界的一切動靜。
小城的夜漸漸深沉,遠處的狗吠聲也零星下來。就在張起靈以為這個夜晚將在緊張的平靜中度過時,床上原本呼吸均勻的沈硯泠突然開始不安地輾轉,額頭上迅速滲出細密的冷汗,浸濕了鬢角。
“門……”他在夢中發出模糊的囈語,聲音帶著掙扎,“青銅的……門……開了……水……好多水……”
張起靈瞬間來到床邊,借著窗外透進的微弱月光,他清晰地看到,沈硯泠的眼皮在布條下快速顫動,而那布條本身,似乎正從內部透出一種極其微弱、卻絕非錯覺的、流動般的淺藍色光澤!
更令人心驚的是,放在床頭柜上的那杯水,水面開始以杯心為中心,漾起一圈圈清晰的、越來越急促的漣漪,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正在水中攪動。
水杯與木質柜面接觸的邊緣,甚至發出了極其細微的、持續不斷的“嗡嗡”震顫聲!
張起靈立刻伸出手,輕輕握住沈硯泠緊攥著床單、指節發白的手,低沉而穩定的聲音穿透了夢魘的迷霧:“我在。沒事。”
仿佛這簡單的兩個字蘊含著某種魔力,沈硯泠緊繃的身體漸漸松弛下來,急促的呼吸也變得平緩。
幾乎在同一時間,床頭柜上水杯的震顫和漣漪也戛然而止,恢復了平靜。
但張起靈知道,這短暫的平靜之下,是愈發洶涌的暗流。他們離那個牽引著沈硯泠的謎團核心越來越近了而隨之而來的,必然是更深不可測的真相,與更加致命的危險。
窗外,一彎殘月不知何時已掛上中天,清冷的光輝頑強地穿透云層,吝嗇地灑進房間,在沈硯泠蒼白而安靜的睡顏上,投下斑駁而搖曳的陰影,仿佛預示著前路那明暗交織、吉兇未卜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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