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那片被土著“祝福”過的樹林,前方出現了一條湍急的河流,渾濁的河水奔騰咆哮,截斷了去路。
“得,胖爺我算是看明白了,”胖子叉著腰,看著眼前的“攔路虎”,“咱們這趟就不是來倒斗的,是來參加《荒野求生》plus版的,項目還挺全乎,攀巖、打怪、解謎,現在還得渡河。”
無邪觀察著河面和水流速度,眉頭緊鎖:“這水太急了,而且看樣子不淺,直接蹚過去風險太大。”
解雨臣環顧四周,指向不遠處:“那邊有片林子,藤蔓看起來足夠結實,或許可以嘗試編織繩索,或者搭建簡易索道。”
方案是有了,但執行起來需要人手。張啟靈自然是主力,無邪和胖子也得幫忙,解雨臣需要規劃和指揮。那么問題來了——傷員和“重點保護對象”怎么辦?
黑瞎子立刻捂著后背,做西子捧心狀:“哎喲,我這傷……一動就疼,怕是幫不上什么忙了,只能精神上支持你們。”他說著,還試圖往旁邊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上靠,被解雨臣一個眼神凍在了原地。
沈硯泠也有些無措地看著張啟靈,他倒是想幫忙,但對自己的“動手能力”實在沒什么信心,怕越幫越忙。
張啟靈看了看沈硯泠,又瞥了一眼戲精上身的黑瞎子,沉默地走到那片藤蔓林,開始挑選合適的藤蔓。他的動作干脆利落,仿佛那不是堅韌的藤條而是面條,隨手一扯就能拽下老大一根。
無邪和胖子趕緊上前幫忙,解雨臣則負責篩選和指導。
于是,河邊就形成了鮮明的兩極分化。
一邊是四個勞動力揮汗如雨,砍藤條、剝皮、編織,干得熱火朝天。
另一邊,是悠閑的“觀眾席”。沈硯泠被張啟靈安排坐在一塊干凈的石頭上“監工”,而黑瞎子則死皮賴臉地蹭到了沈硯泠旁邊坐下,美其名曰“同病相憐”。
“硯泠小朋友啊,”黑瞎子壓低聲音,開始進行“經驗傳授”,“看到沒?這男人啊,就得像咱們小哥這樣,話不多,但活兒好!靠譜!”他故意把“活兒好”兩個字咬得意味深長。
沈硯泠沒聽出弦外之音,只是認真地點點頭:“嗯!小官最厲害了!”
黑瞎子嘿嘿一笑,又湊近點:“不過光會干活兒也不行,還得會疼人。你看,知道讓你坐著休息,多貼心!這方面,哥哥我就得批評一下花兒爺了,太暴力,一點都不溫柔……”
他話沒說完,一根被剝下來的、帶著點毛刺的藤蔓條如同長了眼睛般,“嗖”地一下從解雨臣那邊飛過來,精準地抽在了黑瞎子的屁股上!
“嗷!”黑瞎子痛得直接從石頭上彈了起來,捂著屁股直跳腳,“花兒爺!你謀殺親夫啊!”
解雨臣頭也不回,冷冷道:“再多嘴,下次抽的就是嘴。”
沈硯泠看著這一幕,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覺得黑瞎子哥哥雖然有時候很吵,但也真的很好玩。
張啟靈雖然背對著他們在干活,但耳朵微動,將那邊的動靜聽得一清二楚,嘴角幾不可查地彎了一下。
有了張啟靈這個“人形開路機”在,繩索的準備工作進展神速。很快,一條足夠結實、長度也足夠的藤索就編織好了。
張啟靈將藤索一端牢牢系在岸邊一棵大樹上,另一端則系在自己腰間,準備先渡河過去,在對岸尋找固定點。
“小哥,小心點!”無邪叮囑道。
張啟靈點了點頭,看了一眼沈硯泠,示意他安心,然后毫不猶豫地躍入了湍急的河流中。
河水瞬間淹沒了他大半個身子,但他下盤極穩,如同磐石般逆流而上,依靠著腰間的藤索和自身強大的力量與控制力,一步步向著對岸走去。那身影在激流中顯得格外挺拔而可靠。
沈硯泠緊張地攥緊了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河中的張啟靈,直到看著他安全抵達對岸,將藤索在另一棵大樹上固定好,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好了!通道搭建完畢!誰先來?”胖子拍了拍手。
自然是傷員和“重點保護對象”優先。張啟靈在對岸拉緊藤索,這邊由無邪和解雨臣幫忙,將安全扣掛在藤索上。
沈硯泠先被送了過去。他緊緊抓著安全裝置,身體懸在河面上,被對岸的張啟靈穩穩地拉了過去。雙腳沾到對岸堅實土地的瞬間,他立刻撲進了張啟靈懷里,雖然沒說話,但依賴的姿態顯而易見。
張啟靈輕輕拍了拍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