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山洞后,隊伍里的氣氛明顯變得……活潑且復雜。
張啟靈和沈硯泠這邊,是剛剛捅破窗戶紙后黏糊糊的曖昧與甜蜜。張啟靈雖然依舊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但所有的注意力幾乎都放在了沈硯泠身上。牽著手是基本操作,遇到難走的路段直接攬著腰扶過去,沈硯泠稍微慢半步他都會停下來等,那眼神里的專注和溫柔,幾乎能溺死人。
沈硯泠則像只終于被順毛擼舒服了的貓咪,雖然還是容易臉紅,但不再試圖逃跑或者召喚系統了。他亦步亦趨地跟在張啟靈身邊,偶爾抬頭看他一眼,眼睛里像是盛滿了星星,亮晶晶的。他會小聲地跟張啟靈說話,告訴他哪里風景好看,或者單純就是叫一聲“小官”,得到回應后就抿著嘴偷偷笑。
胖子看著前面那對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戀愛酸臭味的背影,搓了搓胳膊,對無邪說:“天真,你聞到沒?這空氣里一股子戀愛的酸腐氣,齁甜齁甜的,胖爺我這單身狗受到了一萬點暴擊?!?/p>
無邪也是一臉沒眼看的表情,帶著點自家好白菜被拱了的微妙心酸,嘆氣道:“習慣就好,習慣就好……總比之前一個瘋狂切號,一個渾身低氣壓要來得好?!?/p>
而隊伍的另一對畫風就截然不同了。
黑瞎子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脈,或者說拿到了什么“免死金牌”,對著解雨臣開始了全方位的“碰瓷”和“耍賴”。
“花兒爺~我傷口疼,走不動了,你扶我一把唄?”
“花兒爺~這太陽太毒了,我傷患需要遮陽,你那把傘……”
“花兒爺~我餓了,你那還有零食不?”
“花兒爺……”
解雨臣從一開始的冷臉呵斥“閉嘴”、“自己走”、“沒有”,到后來的直接無視,周身散發的冷氣幾乎能凍死蒼蠅。
但黑瞎子臉皮厚度堪比城墻,完全免疫,依舊笑嘻嘻地圍著他打轉,時不時還試圖去勾解雨臣的肩膀,每次都被對方毫不留情地拍開。
“我說黑瞎子,”胖子實在看不下去了,“你這傷的是背,不是腿,更不是腦子,怎么還訛上花爺了?”
黑瞎子理直氣壯:“你懂什么?我這叫心理創傷!需要貼心關懷才能治愈!對吧花兒爺?”他說著又往解雨臣身邊湊。
解雨臣忍無可忍,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他:“你再靠近一步,我不介意讓你再多一處傷,物理意義上的?!?/p>
黑瞎子立刻舉起雙手作投降狀,但嘴角的笑容卻咧得更大了:“別別別,花兒爺,動口不動手!我這不是……促進隊友感情嘛!”
就在這時,走在最前面的張啟靈突然停下腳步,抬手示意眾人安靜。
“有動靜?!彼吐暤?。
眾人立刻警惕起來,迅速尋找掩體隱蔽。沈硯泠下意識地往張啟靈身后縮了縮,被張啟靈反手握住手腕,輕輕拉到身邊護住。
前方的樹林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似乎有什么東西在靠近。
“媽的,不會是汪家的陰魂又追來了吧?”胖子壓低聲音,握緊了工兵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