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師看了一眼,點點頭:“不錯,雖然沒有成熟,可是品相極佳,藥效尚可。
這荒年冬日尋到如此寶貝也不容易,正好可以給那位大人驅一驅身上的頑疾。”
“廖春,拿二兩銀子給這位小哥。”
“是!”
藥徒廖春拿出二兩銀子交給陳業。
陳業一喜,暗道這城里人出手就是闊綽。
陳如麟看著陳業手里的銀子,眼睛都要發光了,不過很快嘴角揚起一絲弧度,心中腹誹:等著吧,你手里的早晚也會是我的。
“這位小哥,以后有這種好物你可送到秋華堂內,今日我們還有貴客,就不接待了。”
“無妨,是我剛剛突兀冒昧了。”
陳業拉著一臉局促的陳石撤退,路過陳如麟的時候壞笑道:“麟哥,明年開春可一定要回家,不然家里人手不夠,地里還要插秧呢。”
陳如麟瞬間臉青一陣紅一陣,險些背過氣去。
此時文相生看向他的那目光格外扎眼,好像刀子般銳利。
“這小子。”文天遠搖搖頭一笑:“雖然出身貧寒,但是這股子無畏,倒是讓人刮目相看三分,只可惜……”
他沒有再說下去。
大云的階級,可不是有幾分膽氣就可以跨越的。
“屋外剛剛怎么咋咋呼呼的。”
陳業剛離開不久,又是一道身影從后庭走出。
不管是石秋華還是文天遠,他們這種在永平縣算得上大人物的人,此時都朝著此人恭敬拱手行禮。
陳如麟文相生見到這個人也呆滯在原地,呼吸都急促了,無比激動。
這就是那一位傳聞里進入朝廷的大儒。
男子身材魁梧,身著青衫,頭戴玉冠,一臉髯須沒有打理,卻俊美非凡,明明書生打扮,卻是帶著股子英雄氣。
文天遠連忙表以歉意:“柏公莫怪,剛剛有二山野村夫進來送藥,不懂規矩,打攪您休憩了。”
男子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目光在一入外院的一刻,死死盯著石碑。
盯在他所留下來的那一張宣紙最后那句話上。
一時間,仿佛無數狂雷在他腦海中炸響,一股無名的氣息竟是從他身上涌出,讓小小的文遠書院外堂驟起大風!
“后世自有大儒為爾辯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