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身影一身破舊布衣,皮膚黝黑和陳石有一批,大冷天頂著刺骨的江水,挽起褲腳在河床上摸魚。
那一雙腳從腳踝凍到膝蓋已經完全發紫,他支棱著身形踉蹌前進,伸手在淺水灘摸索著。
那張扭曲的面孔滿是焦急與痛苦。
“黑狼”陳業記憶里想起此人。
黑狼是江海村沈獵戶從狼窩撿來的孤兒,原名沈狼。
沈獵戶生前打獵是一把好手,家境比村里大部分人都富裕,逢年過節那都是能吃上肉的。
只可惜黑狼來了后第三年沈獵戶就死在了黑蛇山熊口下。
等被找回來,就只剩下一節遍布牙印的小腿了。
黑狼年僅四歲就看見了這一幕,也是那時候被嚇得不會說話。
沈獵戶的妻子孫氏大病一場,半癱在床上,之后全靠著黑狼各種求百家飯或者上山撿東西為生。
陳業依稀記得,黑狼幾年前被袁春生抓去沖苦徭去了,沒想到現在居然回來了。
“也是個可憐人。”
陳業沒有功夫也沒有時間理會黑狼,自己現在都頭上懸把刀,沒有精力管別人死活。
漁訊訊息變成畫面,陳業見到了一處支流交匯的地方有黑壓壓一片魚群。
這些魚群在這個地方打轉,好似被什么東西困住了。
“怪不得,這種轉彎角最容易形成暗流,三處水流交織,只怕是形成渦流,讓魚群都逃不出去。”
陳業一步上前,來到一漁夫邊上。
“借東西一用。”
漁夫本來還不愿意,陳業直接扔下三個銅子。
漁夫也不再說什么,任由陳業拿著鎬子、魚叉、漁網和麻繩去了。
“這小子去干什么?”
“去深水區開洞撈魚?”
“這不純純找死行為?一旦冰面破碎,神仙也救不了他。”
這些老漁夫開著破冰船都心驚膽戰在淺水區徘徊的,深水區只要被卷入江里,可以剎那間連船一起撕成碎片。
終于,陳業來到三條水道交匯的地方,左右看了一圈,將麻繩拴在腰間,另一頭找了個塊巨大的江石系緊。
他已經能夠透過那冰面見到地下黑壓壓的影子在蠕動了,鎬子也被緩緩舉起。